特殊群体

特殊群体

朱鸟窗小说2025-07-02 19:28:58
在小区门口下来车公交车,雨点落在地上像炸开的爆米花。湖面已经被雨点搅的沸腾起来。湖边一排高大的身上长毛的榕树,遮的路的半边还很干燥,另一面被天空摔下的雨滴打湿。这儿是一片依山傍湖错落建造的别墅区。
这小区是亚洲金融危机时正在建造,当时的开发商的资金也随着金融的的起伏跃动,陷入困境。我不得不叹服斋飞燕的魄力,她拿出我们的开茶楼所有的积蓄以购买两套公寓的钱购买了两套别墅。当时老乡无一人看好,因建造的工程已经放弃了一年多,整个工地长满了荒草。签订合同时开发商老板像抓住一根稻草,斋飞燕送去了他们全家吃饭的钱。后来随着经济的复苏,开发商的工程全部盘活。他以三百万的价格想从我们手中收回一套,当然这价格比购买时翻了好几倍,很有诱惑力。斋飞燕的精明当然不亚于开发商,毕竟在大公司高层历练过多年,回绝了开发商的好意。就在她回台湾生孩子的前夕,她把后面的一套以一个天文数字卖给了香港的一位在特区经商的老板,养金丝雀了。很得意的对我说:“这是给女儿的见面礼。”第二天她坐飞机回台湾生孩子去了。
“过来避一下雨。”金教授和惠思浓、金丝雀还有一位我不认识的男的围着石桌子坐在花园的亭子里。我顶着公文包,眼看到家了,怎么都跑不过雨了。我拐进草坪的弯曲小道,绕过一片竹林屏障,跑进古老的白玉兰树下枝冠覆盖的亭子里。惠思浓是我的邻居市粤剧团的演员,五十多岁,一头弯曲的长发,脸上由于经常化妆破坏了皮肤的表皮,脸上像癣一样红一块白一块。靠着她的女孩,就是我们把房子卖给港商养的金丝雀,一直闲置在家等待港商幸临。她站起来让我坐在石墩上,自己撤到后面坐到后面金教授的摇椅上。金教授看到我不认识坐在他身边的忙着打手机的青年说:“这是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小廖。”他对我介绍说。小廖边打手机边冲我点点头。
“他你都不认识?”金丝雀从后面用手指戳了下我的背说:“大名鼎鼎的名人你都不认识?茶楼开的让钱迷住眼了?”她上身穿着肥大的体恤衫,下身穿着短牛仔裤,做过拉丝的长发垂在膝盖上,高耸的鼻尖上像被苍蝇趴过几次,留下几颗苍蝇屎。穿着精致拖鞋的小脚从我和金教授中间伸过来,白嫩的小腿格外醒目。
惠思浓端着金教授倒上的茶递给我一杯说:“他不认识正常,人家是作家,没有时间看电视。”她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嘴轻撇了一下,又随即消失。
“哦,光知道你开茶楼,还不知道你是作家,你发了几篇小说了?”她从我肩头探过含着香波味的脑袋侧着脸看着我问,这张脸天真的有点无辜。
她问的我有点尴尬,不知从何与她说起。金教授扭头看着她说:“小丫头,今后在家没事多读点书,你不知道他和他不知道小廖一样。”金教授用白腻肥厚的手往后捋了下没有一点杂色的银发。他转过脸有问我:“今天没有开车?”我不开车他感觉很奇怪。
“被王二借去了,出关接人去了。”我对他说。
他沉默了一会,“哦,想起来了,你那老乡真是开心丸,他自己不是有车?”他想起来上次他来我茶楼喝茶我送他门外为他拦车,正碰到王二开车来找我。当我把金教授介绍给他时,他双手抱住金教授的手说:“我的教授大爷,您老长的比弥勒佛还慈祥。”王二将近两米的身高,俯身和金教授握手那夸张的表情,我想起就想笑。那天王二开车把金教授送回家。看来他对王二印象不浅。
“他的车借给老乡了,今天一早有急着去广州接回老家探家的哥哥去了。”我给大家倒上金教授的茶,看着小廖还抱着电话,他对我摆摆手,意思不用给他倒茶。
雨大的看不到路南的湖面了,亭檐的滴水开始溅到亭子里。金丝雀站起来把摇椅往我和金教授中间搬。她厥起的屁股碰到我的肩。惠思浓看着打电话没完没了的小廖说:“女人煲电话粥正常,你一个男人,没完了?”她放下杯子,很不满意小廖无聊的电话。小廖一挥手,跳过亭栏说:“拜拜,”人消失在雨里。
“这孩子毛病,”惠思浓呆呆的望着小廖消失的一中说。
“这孩子,”金教授站起来随意说了声,移坐到小廖坐的地方。金丝雀没有动,完全没有领会他在给她让地方的好意。一枝白玉兰被雨水压迫进亭子檐下,几朵雪白的花朵挂着晶莹的水滴。
壶中的茶已经凉了,也没水再往里面续了。金教授摇着空暖瓶说:“让保姆再送一壶来?”他看着惠思浓说。他不想回到他那空荡孤独的别墅,去守着如乌鸦呱呱不住声的保姆。他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说:“到晚饭的点了,大家散了吧,我让保姆送伞来。”
“明天我给你找个保姆,你那是什么保姆一天到晚嘴不闲着,辞了她吧?”惠思浓站起来身来,长裙子下摆被吹进来的雨水打湿,她低头甩着裙子上的水。
金教授给保姆打电话,让她把四个人的伞送来。电话里听到保姆大声的说话声,还没有容她说完,金教授就把手机扣了。他看着惠思浓说:“一个老太太,出来打工怪可怜的。”
“你把自己当成慈善家了,哪就别往外躲呀!”惠思浓抖完裙子上的水,直起腰看着外面的雨对我说:“你夫人生了没有?”
“没有昨天来电话说已经住院了。”我帮金教授把壶里的茶叶倒进垃圾袋里。他的保姆穿着雨衣抱着一抱伞,穿着脱鞋跑来。
“你呀,这么大的雨自己也不知道回家,真是老糊涂了?”老太太摘掉雨衣上的帽子,擦着脸上的雨水说。
惠思浓瞪了她一眼说:“老太快把东西带回去,就你话多。”老太太嘴里嘟哝着折叠上椅子夹在左边的腋下,右边的腋下夹着着茶具,手里提着壶跨在亭子台阶上:“有钱人真好,想怎么使唤人就怎么使唤,也不用看刮风下雨。”她仰脸看着天:“什么社会呀?又回去了,穷人又开始做牛做马了,毛主席啊你在哪里!”她走进雨里,东西并不沉重,拿着却不好行走,她走路有点踉跄。我看着她在雨中消失的背影,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她的年龄和我已逝的奶奶差不多。
“也怪可怜的老太太?”惠思浓似乎动了恻隐之心,深深地叹了口气,对着亭子外撑开雨伞。金丝雀扶着金教授站起来说:“刚训完人家又怜悯人家,变化真快。”这小丫头总是快言快语,说话似乎不用经过大脑,张嘴就来。
“这就是矛盾,我请她做事,给她饭吃,她却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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