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一棵草
我觉得庄稼不如草,我喜欢草!这可能与经历有关系,我认为庄稼是生长在队里的田里,长的好坏与我没有直接的关系。而草就不同了,它无论长在哪里,总是人们放弃的东西,这正好让我割了去,喂饱自家的那只羊。最先割草
我觉得庄稼不如草,我喜欢草!这可能与经历有关系,我认为庄稼是生长在队里的田里,长的好坏与我没有直接的关系。而草就不同了,它无论长在哪里,总是人们放弃的东西,这正好让我割了去,喂饱自家的那只羊。
最先割草是没有任务的,只是整天不上学,别家的孩子下午很早就去村西头的地里去了,我也不能游手好闲,才让母亲收拾了笼,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
冬季的草本身就不多,一般生长在渠边潮湿背风的地方。草也不鲜美,就是一些躲在低洼处的,不能长高的草,如干黄的刺筋,车前子等。就这,也很难收拾一笼回来。但如果要仔细寻找,那麦田里的麦萍子、黑眼窝、涩娃子和荠荠菜都会被我发现。我也常把它们从麦子的空隙认出来,然后揪着头发放入笼里。
我是个要强的人,每次出门都在心里想,不能让自己笼里的草比别人的少,哪怕他们是比我大的孩子,因此,喜欢跑很远的地方。如果发现了别人未去过的地方,如未播种的靠茬地(隔年耕种的土地)或是枣园的路边,有几株鲜嫩的青草,那会使我的眼前一亮,手也就快速上去,把那“鲜嫩”捉拿归笼了。
回到家里,更喜欢亲自把割的草喂到羊的嘴边,看羊到底喜欢吃那种草。羊喜欢吃,那是羊对我的奖励,因为身上穿的羊毛袜子和羊毛手套都出自它的身上,亏待谁也不能亏待羊。
一开春,我喜欢去生产队里的苜蓿地里割草。到不是想揪几把苜蓿,而是喜欢看苜蓿返青后嫩绿的颜色,因为一个冬季了,没有看见这绿色了,他对于人们就像是一个美好的希望。但苜蓿是万万不敢动的,要不,就可能被扣上“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帽子。我是个“事不清”的儿子,怎么能因一点点的小事情,再给父亲的脸上摸黑呢!
但苜蓿地里的草总显得比别处的鲜嫩。我时不时的看别人也揪一把苜蓿放到笼里,也未招来批判,也就禁不住它的诱惑,弄上一把放进笼的底部,因为那苜蓿做的绿菜馒头,沾上蒜汁吃,谁能不喜欢?
清明节过后,麦田里是不能去的,那时候小麦已经开始拔节了,可以藏住大雁了,你敢进到麦田里去割草,队长和看护员王三棍不把你撵上打一顿才怪呢。麦子已经起身,踩坏了就再也拾不起来了,一料子的庄稼就毁在你的手里了,谁敢去做那缺德的事情?
但这时候,在麦田的顶头小小面积的空地上,可能就有一种鲜美的草(野菜),我们叫它“灰条菜”的,就会长在麦苗的旮旯里,那对于贫困年代的人们来说,真的又是一种美味了。就现在的城里人也喜欢吃那种“野”味,但很少有人能做出母亲的风味来。
这“灰条菜”是草也是菜,它刚长出来,就能感觉到和别的草不同,有种金贵的灵气-----它的叶子成椭圆状,表面墨绿而背面有一层白色的粉状物,可能就是“灰”吧。我喜欢把它整体的采了,收拾干净,拿回家,母亲再精心的选上一遍,清水洗过,放进开水锅里。这时候,我就会去剥几枚大蒜捣碎成汁。母亲将出锅的菜挤压出多余的水,放在案板上剁烂,放到盘子里,再放上蒜泥、五香粉、椒末、生姜末等,用煎油一泼,那种香直扑鼻子,就是不吃,隔着几家也能闻到那种清香。
到了夏季,到处都生长着那种“灰条菜”,采的多了,一次吃不完,就去问母亲怎么办?母亲笑了。她把那菜择干净,过完清水,晾上一会,再用手轻轻地揉搓一下,放到太阳下晒,说等到冬天没有菜吃了,再拿出来,放到开水里拉一下,照样可以就饭吃。
晒干后的“灰条菜”再拿出来吃,真的是另一番味道呀!我被母亲的聪明折服了。
我觉得草是好的,不像庄稼那么娇气,要人们去播种,施肥,除草,灌溉,收割。费了那么大的神,有时候的收成却不近人意。草,它不选择环境,不惧怕风雨,没有思想,有的只是顽强的生命力。有时候我在想,我要是植物,就做一株草,不能做了庄稼,不然,就便宜了那些有钱的人,成了他们的食物而不知道他们是谁。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的童年是吃草长大的,与粮食关系不大,因为生产队里的粮食都几乎上缴国家了。就这,群众还说今年的收成不错,丰收了,一人能多分几斤小麦了。而实际的情况往往是被干部拿去做了自己的政绩了,社员能吃到嘴里的有几颗麦?
记得有一年绣花姨在麦场边提着口袋来借粮,队长只给了一点点。她流着泪说,已经半个多月没有粮食吃了,都吃的野菜。可见粮食对于农民来说,好像是只管种,不管吃。就像我现在有时候打麻将,只是洗牌、执色子,掏钱,没有收钱的命。
秋季的草多,能把我围住。我最喜欢的也就是这个季节了。别的孩子贪玩,回家的时候,笼里总是虚泡泡的,而我割的草常常是多得带不回家,有时候就用绳子捆了背在背上。割回家的草多得羊吃不完,母亲就把草放到“二台”(我家城壕边的一块空地)那里去晾晒,晒干后堆成草垛子。我发现羊喜欢吃的鲜嫩的草经过晾晒以后所剩无几,不容易存放,而那些毛毛草、爬地龙的草就不同了,有很好的韧性,太阳一晒也不会损失得太多,放冬天照样也是羊的食物,于是,这种草成了我的最爱了。
有时候自己割着草,看见草叶嫩得一尘不染,觉得自己要是一只羊就好了,能立马吃上一口自己喜欢吃的鲜草,那就不用割了回去。要不就会既伤了草,也没有让羊尝到真正的鲜味。
有一次因割草也险点闯祸。那天下午,队里的西瓜拔蔓,我们都去西瓜地里割草去。那草的个头比我还高,就不服气,心想,再高你也是草,也要被我割了回家喂羊。我让弟弟占住一大片地,先拔去瓜蔓,我专门负责割。一个下午,草被我们撂倒了一片。
我借来了架子车,往回拉。由于回家的路是缓下坡,拉着车子觉得轻松。弟弟在车上扶着笼,我顺着下坡的路面来了个反推车,不料,从后面来了一辆破“解放”一阵烟过来。我想,不是司机疯了就是车疯了,那车根本没有减速的意思,听到喇叭声已经到我的身后了。我那可怜的架子车也没有刹车呀,在转到路边的时候,顺了那路直接翻进了壕里了,我可怜的弟弟就被扣在架子车下。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跳到壕里,狠劲抬着架子车的辕。草里面露出了弟弟的头。他从车箱里爬出来了。我不管车和草了,再爱它们,那也是车和草呀,弟弟可只有一个,只能背着弟弟回家了。
麦子种上以后,地里不再有很多的草。这时候,我喜欢在枣树下挑一种叫“壳蒌蒌”的草。听五叔说那是一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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