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狗咬出来的文字之续篇
不喜欢猫狗之辈,由来已久,似乎从有记忆起,一直就没有好印象。追本溯源,还得从小时候的印象说起。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村中有猫有狗,虽说是有人家养着,但与野猫野狗没有区别,因为没人给它们喂食。猫促老鼠狗吃
不喜欢猫狗之辈,由来已久,似乎从有记忆起,一直就没有好印象。追本溯源,还得从小时候的印象说起。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村中有猫有狗,虽说是有人家养着,但与野猫野狗没有区别,因为没人给它们喂食。猫促老鼠狗吃屎,自古皆然。老鼠和屎,是恶心又恶心之物,如在饭桌上有人偶尔谈及,一些很女士的女士和很先生的先生,便会产生强烈的生理反应,捂嘴欲呕,吃不下饭。而吃恶心又恶心的东西的东西,自然也恶心。所以,在农村,是没有人会把它们当作宠物的。农村里养猫,除了对付老鼠,别无他用。而猫有时却不好好的拖老鼠,反而把主人家或别人家的鱼啊肉啊拖来吃了,有时会看到这样的情景:一只猫嘴里叨着东西在前面跑,后面紧跟着一个手里握着木棍或竹棒的人,一边气喘吁吁地追,一边气急败坏地骂。追上了,痛打一顿,追不上,恶狠狠地扔出手里的木棍或竹棒,骂几句“瘟猫”“死猫”解解气。见得多了,就把猫灭鼠的功劳给灭了,余下的就只有偷吃东西的馋相了。
猫的形象也不佳,一副冷漠相,两只眼睛寒光四射,永远没有一丝暖意。走起路来悄无声息,走到身边,突然“喵”一声,吓人一跳。猫死了,我们那地方那时的风俗是不埋的,把猫放在一只篮子里,挂在树上。据说猫埋在地里,一动身子,地也会跟着动,也就是要地震,相当恐惧。那只挂在树上放着死猫的篮子便叫猫篮。小时候,在村边的树林里,一不小心就会撞上散发着臭气的猫篮。最令人不堪的是猫叫春。猫叫春的声音,像极了婴儿歇斯底里的哭声,夜深人静时,几只猫一起叫,一声比一声卖力,一声比一声凄厉,听得人汗毛直立,背心发冷。猫之不招人待见也就不足为奇了。
之于狗,比之猫,就更等而下之了。凡是与狗沾边的,几乎没有好的,像“狗崽子、狗腿子、狗娘养的、狗仗人势、狗急跳墙、狗屁不通、鸡鸣狗盗、狗血喷头、狗尾续貂、狗急跳墙、狼心狗肺、丧家之犬、狗眼看人低、狗咬吕洞宾、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等等等等,全是贬义词。连偶尔做点好事,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可见形象之差,到了极点。
平时见到的狗,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见到陌生人,呲牙咧嘴,汪,汪汪,汪汪汪,狂吠不已。看到人一蹲下身子,返头就跑,跑开几步,又回头狂吠,直到石头砸到身上,砸痛了,才呜呜低声呻吟着跑开。村子里,常会在一些人家的墙壁上看到“来人防犬”的字样。小孩拉完屎,大人一般是不打扫的,只是嘬起嘴,啰啰啰的叫唤几声,马上会跑来一二只狗,把屎舔个净光,比清洗过还干净。因此,大家心目中,狗是脏得不能再脏了。那时,村子里没人敢明目张胆吃狗肉,怕被人看不起。狗肉也不能上灶台,否则灶司菩萨会跑掉。
养狗看家护院,是共识。但未必行得通。有家人养了只大狼狗,德国进口的,光运费就很可观,模样之威武,令人望而生畏。按理说有了它可以高枕无忧了。但是,家中照样被偷,贵重物品惨遭洗劫。小偷不慌不忙,从容作案,拣值钱的东西拿。这洋狗不要说护家,连一声报警的叫声都没有。主人回家时,它在楼上悠闲地逛来逛去,跟没事一样。也许是这洋狗不熟悉国情吧,或者是这家人在与国际接轨时出了状况。最不可思议的是,后来这狗自个儿也被偷了,这家人又千方百计给找了回来。
狗的行为总是招人嫌。倘有人家办酒席,或红白喜事,桌子底下就有狗钻进钻出,捡食骨头,场面大,狗也多,争抢、扑咬是常事,往往招来一阵训斥和腿脚。狗的交尾尤其让农村人看不惯,大庭广众面前,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行那苟且之事。小孩好奇,大人脸上有尴尬之色。于是拼命想把两只狗分开,石头砸,棍棒打,狗痛得嗷嗷叫,却怎么也分不开。有人出主意,说丢到水塘里去,冷水一泡便会分开。真的有好事者找来竹杠,从两只狗中间穿过去,抬到水塘边,扔进水里,大人小孩一大群跟着看热闹。只记得狗在水里扑腾,却不记得到底分开没有。
令人深恶痛绝的,是狗咬人。不要说陌生人被狗咬,就是熟人,甚至是主人也难幸免。有家人养了只獒,一天女主人的姐姐来串门,狗突然发狂,把姐姐扑倒,头皮都差点扯下来了。我有一个长辈亲戚,儿子去城里打工,家里留下一只狗,他每天去喂。有天不知何故,喂食时狠狠地把他给咬了,幸好有铁链拴着,不然后果不堪没想。可见,这畜牲是养不熟的。
虽然有义犬一说,但只是书上有记载,既无目睹,也没耳闻。日常所见所闻,总是一些恶狗,贱狗,癞皮狗。恶狗伤人的事情多了,常常怀疑书上记载的那些义犬之类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最怕去有狗的人家。未进门,突然一只大狗窜出,张牙舞爪,边吠边作势欲扑。心惊胆战之际,主人应声而出,连声喝骂,狗或让开,或在主人身边,仍露牙吐舌,一副不甘的样子。惊魂未定,进退彷徨,主人热情相邀,只好登堂入室。尚未落座,狗在脚边绕来绕去,这边嗅嗅,那边闻闻,仿佛面对一顿美味大餐。尽管主人一旁再三安慰,我家的狗是不会咬人的,仍心有余悸,忐忑不安。
有的人家养的是宠物狗,虽无惊吓,但狗的热情也让人退避三舍。一进门,狗就异常热情地一直粘着你,冲你摇头摆尾。刚坐下,它噌一下扑上来,两个脚爪清清楚楚印在你的裤子上。主人娇嗔:贝贝,下来!贝贝乖乖地下来了,但热情不减,在你的脚上蹭来蹭去,还不停地伸出舌头来舔脚。尽管恶心,但又不好发作,双脚跳舞似的前后左右不停挪动,以躲避那个圆滚滚的身子和热呼呼的舌头。女主人适时抱起贝贝,边用手轻轻安抚边亲昵地说:贝贝,又顽皮了。再转过头对你说,我家贝贝喜欢你。顿时感到受宠若惊,居然会有狗喜欢我!并为刚才内心深处想把狗一脚踢翻的念头深感内疚。
有时身上带回几根狗毛,引来老婆的猜想:哪个小妖精新潮的头发?
因此,拜访人家,先要探明,家中是否养狗。
尽管眼下养狗成风,狗事大有胜过人事之趋势,但我对狗始终敬而远之。俗话说:人有良心,狗不吃屎。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说狗永远改不了吃屎,二是说人是不可能是良心的。现在许多狗进化到不吃屎,专吃鱼肉、狗粮了。狗的本性却没变,虽然不必像非洲草原上的野狗那样要与狮子、豹子为争食而撕咬,然而咬人的本性仍在,而且目的不再单一,更加随便了,更加复杂了,更加变化无常了。不再是为生存,而是因为好玩,因为偶尔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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