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筋斗和看白云

翻筋斗和看白云

阳谷杂文2025-04-09 14:22:59
“我们在门外草地上翻几个筋斗,想像那对面高楼上的美人看着(明知她未必看见),很是高兴,是一种(自娱的)办法;反正她不会看见,不翻筋斗了,且卧在草地上看云吧,这也是(自娱的)一种办法。两者都是对的,我这
“我们在门外草地上翻几个筋斗,想像那对面高楼上的美人看着(明知她未必看见),很是高兴,是一种(自娱的)办法;反正她不会看见,不翻筋斗了,且卧在草地上看云吧,这也是(自娱的)一种办法。两者都是对的,我这回是在做第二个题目罢了。(周作人一九二四年七月二十日《沉默》)
周作人这里的“翻筋斗”实际指的是站出来对时事进行评论,让美人(当局)知道有人要表达一个意思给她,引她注意;而“看白云”指的是由于自己的评说得不到美人赏听,不如保持沉默,落得悠闲自在,也能不失情趣。看了这篇文章,不由得想起前些时内人的几句闲语:“你那评论深刻到是深刻,可惜下不能呐喊于民众,上不能闻达于中央,徒自牢骚,写了也是白写……”现在对照周作人这话,大有无美人欣赏却自作多情,戏耍以取悦木石的感觉。这几不属于周作人说的第一种自娱的办法,也不属于第二种自娱的办法,给人以无聊之感。其实内人的话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我这般火气十足、生硬逆耳的话,最好是无人听闻为妙。周作人也曾说,在许多“道学家看来,我的筋斗翻得有点不道德,不是这种姿势足以坏乱风俗,便是这个主意近于妨害治安”。你写评论发牢骚是你自己的事,但在道学家们看来,可以理解为舆论的煽动,对人心的蛊惑,接下来岁不能也造文字狱,也走文革的路,但少了不要封杀你的文字,追究网站的立场。所以翻筋斗也未必要让美人欣赏,万一自己不小心漏了底盘,反为不雅。
前些时在搜狐网上看见一篇文章,说中央政府很重视网络民意,对网络上的民意调查结果作认真研究。我想这网络搜索也很先进,很难说中央政府不能看见我的文字。万一美人欣赏了,也许能让苍生得益,我自己也深为欣喜。但即便美人不得欣赏,我也可以排解心中郁闷,免成郁积之病,甚至还可以解他人的火症,也未可知。所以这筋斗翻来无论如何是有益的。
看白云的确是很悠闲的事,古代文人在言论堵塞的时代总会想着去观风景看白云。陶渊明、林和靖都是这样的闲士,但如今社会已无清净之所,要想遁世已不可能,就如周作人虽然力主沉默,羡慕清净,但也终究未能涉足心灵之所,得尝所愿,反在日军侵华之时成了民族罪人。倘若周作人学着周树人翻几个筋斗,呐喊几声,还能留几许美名,竖一座功德碑。
网络给了我们绿色的草地,博客给了我们自由的空间,我们在自己的心灵之所翻筋斗,拓展自己的人生境界,有何不可呢?当然闲情来时,携三五个好友,漫游于网络的蓝天之下,戏清泉看白云也是一件爽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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