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火烧

一个火烧

熊骑杂文2025-05-03 18:57:05
过了不惑之年的我,吃过大鱼大肉,尝过山珍海味,印象都不深,唯独有一块普普通通的火烧,至今记忆犹新,回味无穷,终生难忘。
那是求学时的故事。
该上初三了,村里的初中解散了,得到很远的联中就读,那里没有学生食堂和宿舍,只得早出晚归。
早晨,早早地吃了饭,就背上书包,里面还装有中午的“干粮”,就步行上学去了。这“干粮”,是母亲起早烙的玉米面饼子,难以下咽。
班里有个叫兰花的女同学,人长得和她的名字一样美丽,松鼠尾巴似的发辫很是迷人,她是支部书记家的“千金”,自然成了关注的焦点,献媚的对象。我自惭形秽,不敢有非分之想,“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天书”,专心用知识充实自己。
一天,母亲生病了,没能给我准备要带的“干粮”,准备中午饿上一顿。
中午放学了,同学们像小鸟一样纷纷飞出教室,回家享受午餐去了,教室里只剩下饿着肚子的我和那个“千金”。
灿烂的阳光从敞开着的门窗照进教室,室内很亮。我坐在前排靠近门口处,她坐在我的后面,彼此不说话,教室很静,只有做作业时的翻书声,彼此听得清清楚楚。
“兰花,给,给你打了点饭!”
教室门口一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缕诱人的清香钻进我的鼻孔,早晨的白菜汤早已不顶事了,肚子早已咕噜噜地发出抗议声,现在更加剧烈了。我下意识地向门口望去,是年轻的张老师,一手举着两个焦黄的火烧,另一只手端着一个黄色的瓷碗,里面可能是汤,面部有些许的不自然。我赶紧低下头,咽了口唾液,继续做我的作业,心想着得赶紧离开教室。
“哎呀,张老师你去吃吧,我带的有油膜!”兰花从座位上站起摆着手推辞地说。
“我吃过了,这是专门给你打的!”张老师明确的回答。
兰花只得迎到门口,羞怯地接过火烧和那个端着的黄瓷碗,道谢连声。
张老师走后,她转身将一个火烧轻轻地放在我的作业本上。
“劲松,吃个火烧吧,别饿坏了!”
好像知道我心事似地,她优雅地向她的座位走去。
“我不吃!”
我赶紧拿起递向他,她极力阻拦,盛情难却,我只好放回原处。
在学校西边的荒院门口,无人之处,望着那杂草丛生的荒院,咀嚼着那香喷喷的火烧,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是感激?是委屈?我说不清楚,自觉得火烧很香,心里很暖,那位同学更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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