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自己和怀揣梦想的80后。
孩提时代,上小学五年级,我的第一篇处女作《我的母亲》在全班级“发表”了。记得那天阳光高照,晴空万里,空气出奇地好。整个教室里鸦雀无声,全班同学都在屏声静气,全神贯注地聆听着班主任老师那抑扬顿挫的朗诵声。听着老师那标准的湖南地方方言,我心如鹿撞,惊讶不已。
班主任老师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身材中等,圆脸,皮肤很白皙。她乌黑的长发向后盘起挽成一个髻。她声情并茂地朗诵完毕后,语重心长,谆谆善诱地说:“这就是刘清明同学写的作文,大家课后互相传阅一下多向刘清明同学学习。”
她说完这句话后,同学们开始交头接耳。我听到有的在叽叽喳喳,有的在翻白眼甚至冷嘲热讽。班主任老师又说话了。我看到老师的圆脸上红扑扑的,她微微撇着嘴唇说:“有的同学说刘清明这篇作文是在书上抄来的。那么我想问一句,人家能抄出这么好的作文,你怎么就抄不出来?”
同学们再也不吱声了。教室里又恢复了原有的安静。
小学即将毕业时,我的这位可亲可敬的语文老师由于突患癌症,不幸英年早逝。留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她的乡长丈夫在她去世后不久又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妻子。
她说的那些话,她声情并茂朗诵范文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她让我拥有了理想,拥有了美好的愿望,让我懂得了什么是锲而不懈。她影响了我以后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永远不能忘记她,她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永别了!我可亲可敬的启蒙老师!
小学毕业后进入了中学时代,姐姐从南方打工回家捎带了一箱的杂志,里面有《江门文艺》,《深圳青年》,《外来工》,《佛山文艺》等,不下几十本。我如饥似渴一头扎了进去,忘乎所以。书中的故事缠绵曲折,动人心弦,我常常不能自已。年幼的我并不知道书中的故事是由作家精心编织的,书中的人物形象虽然来源于生活却总是高出于生活的,是经过艺术加工的。然而作家的妙笔生花却常常令我赞叹不已并且顶礼膜拜。
我沉浸在五彩缤纷的文学世界里不能自拔。渐渐地我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原本性格开朗的我仿佛在一夜之间变得沉默寡言了。我想入非非,如同一个女生多愁善感。
父亲四十岁生下我,可谓晚来得子。他一生幸劳坎坷,命运不济,对我呢一向不甚严厉,疼爱有加。他不愿看到我如此沉沦下去。每当我严严实实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不打不骂只是语重心长地劝劬我。有一次我看到他老泪纵横,他嘶哑着嗓音对我说:“仔呀!放下那些杂书吧,等你将来参加工作后再看也不迟,那只是一些消遣的书,这样下去会害你一生啊!”
可此时我已经无可救药了,走火入魔了。
学校每次上理科我就萎靡不振,心不在焉,只要一上语文课我就兴致高涨,全神贯注。每次课文朗诵我总是第一个举手。我的朗诵声情并茂,如同小学时候的班主任老师那样声情并茂,多次得到同学们的掌声和语文老师的表扬和肯定。我自产自销的作文《民族魂》在建校二十周年的文艺比赛中荣获第一名,这更加坚定了我将来要当作家的梦想。
但我却没有韩寒那么幸运。也许我欠缺了那么一点点。他在全国新概念作文比赛中荣获第一名,斩露头角,现在已是全国有名的青年作家。据悉现在还是80后文艺青年的领军人物。而我的作文仅限于在那所乡里的中学出名,走不上县里,走不上市里,更谈不上走上全国。中学毕业后终因分数悬殊,我连一所普通的高中都未考上,只好选择市里的一所末流中专就读。
理科是我深恶痛绝的,除了报考文秘,别无选择。全班级三十五名学生,只有五个男生。那时的衡阳校园,风气已经是十分开放的了。每当夜幕降临男男女女成双成对,花前月下。出身贫寒,生性木讷的我无法与那些城里的女孩风花雪月。学校里有一间读书馆,那里便成了惟一的去处,惟一的精神乐园。我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我的青春和梦想就是通过自学成才,成为一个著作等身的作家,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作家。
就读一年以后,由于母亲突患脑溢血,家里陷入了经济危机,我一时冲动就辍了学。在我即将迈入十八岁的那一年,和大多数人一样加入了轰轰烈烈的打工潮流。
这是2001年,我来到了深圳松岗一家玩具厂,常常加班到深夜,月工资只有二百五十元。每天机械地重复,我只能利用上厕所的时间记录我一闪即逝的灵感。我已无法记清我写了多少首诗,寄出了多少封信。一年以后车间组长阿玲给我打来电话,她说有我的一张汇款单,50元。寒夜里我兴匆匆地跑去时,阿玲翻箱倒柜却怎么也找不着我的汇款单了。后来我在报刊亭买到了当期的《湛江文学》。我终于看到了我的诗作变成了铅字,那种兴奋的心情无以言表。
我报考了河北当代文学院的函授班。这是在2003年,我随风飘流到了浙江宁海。这是一家私营企业,有一间很大的食堂。食堂是八十年代的那种,有些破旧了。因为与主管的关系处理得好,我得以常常在那间食堂里读书写作,远离了喧哗。
有一天电闪雷鸣,暴雨滂沱。我一如往常在灯光下思索写作,我听见狂风从破碎的玻璃窗外呼呼吹来的声响。不一会儿我听见外面人声鼎沸,刺耳的汽笛声充斥夜空。呼叫声,汽笛声混合夹杂在狂风暴雨里。
我飞快地跑出去,外面已乱作一团。我惊呆了!
原来,连日的暴雨引发了山洪。我们的宿舍属于低洼地带,年久失修,山洪突袭,山脚下的一栋宿舍瞬间就被压塌了。几个工友还在睡梦中瞬间就被掩埋了。民警们奋力地从废墟里把他们挖出来时,我看到我的这些农民兄弟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我暗自庆幸逃过一劫,又不禁为这些农民工兄弟深深痛惜。
没过几天,我就逃离了那家私营五金厂。我犹如一叶浮萍随风飘流。
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我发表了第一篇散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并且顺利拿到了大专文凭。后来,在花都那家私营电器厂,我发表了第二篇精短散文《阳光总在风雨后》。凭着这些我得到了主管的赏识,从一个普通生产员工逐渐成长为生产车间的班长。我夜以继日地写但投寄出去的稿件大多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现如今,我在家乡的一家保健按摩中心给人搓脚为生。这是一种人所不齿的低贱职业,我却干得心安理得。我早已远离了花都,因为那是一家黑厂,我不愿看到农民工兄弟连同我自己的血被无良老
一人一个梦想
--写给自己和怀揣梦想的80后。孩提时代,上小学五年级,我的第一篇处女作《我的母亲》在全班级“发表”了。记得那天阳光高照,晴空万里,空气出奇地好。整个教室里鸦雀无声,全班同学都在屏声静气,全神贯注地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