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回家,我一个最好的邻居姐姐,年仅三十六岁,死于何首乌过量的药物中毒。在本队引起很大争议,感觉那太让人意外惋惜,因为她是大家心目中最孝顺,最能干,在北京混出点名堂的一个农民的好女儿。而她跟我之间,曾经是一对非常好的姐妹,感情从初中开始建立至今。在她的追悼会那天,听着哀鸣的悲悼乐,和一片痛切心扉的哭声,我没有勇气前去道别。只远远站在她家山后的马路上,鼻子酸酸,泪水点点。珍姐,我来了,但你却走了。没有对大家挥一挥手,没有跟你最亲的人见一见面,这是留给他们一生最大的遗憾。时隔这些天,我的思想稍从失去你的痛苦中缓了缓神,在这里静静的跟你说说话,我相信你一定能听见。
我们已经五六年没有真正的面对面了。昨天,我打开电脑看到你的QQ头像还是彩色的闪耀着。我欣喜若狂,以为曾经那是做了一个恶梦,你仍然生活在我们中间。我满怀欣慰的点开空间,看着你那闪耀着的头像,看着相册中你那一对可爱的女儿。一个像爸爸肥肥壮壮,一个像妈妈纤细苗条,摆着各种PS下你为她们添加的标注,是那么亲切,妈妈就永远伴随在女儿的身边。却在不知不觉中泪水浸湿了双眼,滴落键盘……
珍姐,我们从儿时的伙伴,吃着同一个蒸笼里的馒头,挑着同一罐的泡菜下着同一锅的白米饭,睡着同一个宿舍的大床,你一直是那样照顾着我这个小妹。我读着你的日记成长,甚至到今天,你清秀的字迹在我脑海中都历历在现。童年的那个时候,你当着你班里的学习委员,你一直用一个属于自己的笔记本记下你喜欢的名人名言,甚至你的个人所言,我总是喜欢拿着你写的东西的去拜读,因为那是我的一种骄傲,为有这么优秀的姐姐而骄傲。也为此而影响着我的童年成长,我从喜欢看你的文字到喜欢看杂志中的文字,当看到你的文字与杂志中的文字一模一样时,我知道你已经读过这本书并且记录了重要的部分了。我崇拜着你,我追赶着你,向你学习。我至今天深深的记得,在你们毕业会上,是你写的诗,向全校的师生朗诵作告别。你不仅是我,也是我们后一届学生中的榜样和楷模!在整个中学阶段,虽然我们只有短短一年时间的真实相处,但就是那一年,让我在你身上学会了很多积极的东西。
珍姐,我知道,以你学习成绩,以你的得智体美,你应该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大学生。你应该拥有一份非常舒适的工作。而你,更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女儿,后来,为了减轻父母负担,你选择了打工,在你前往深圳打工的生涯中,你从不忘记时刻告诉我要认真好好的学习,将来更有出头之日。再后来,你的漂泊生涯在北京,深圳,广州之间流转着,这对于还未出过远门的我来说,不过是一个似曾遥远的地方。我不能从地理位置上实质去区别他们之间的有什么不同,给我只是抽象的一个概念,反正知道你蛮能干。
时光匆匆,如同白驹过隙,晃眼几年,大家都已成年。你在深圳创业。我留在了重庆学习工作。你仍然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孝顺,每年的春节,你都会回来看看家乡,看看父母,尽尽孝心,我都会去火车站或机场等你熟悉而亲切的身影出现。那将是我们最开心的一晚,那一晚我们又会同睡一张床,聊人生,聊将来,聊你的这一年我的这一年。我记得曾经我这样感慨的对着珍姐说:“姐,为什么你的一年强过一年,而我的是一年在重复着一年呢?你看,去年你坐着火车回来我接你,我住在工地;今年你坐着飞机回来,我接你,我还是住在工地。只是换了不同的位置罢了。”珍姐,你笑笑,说我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创造。其实那时你也同样年轻,我默认了。我也想,对啊,我们都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创造更美好的明天。每一年你都会为我带不同的礼物,衣服、挎包或漂亮的装饰品,我很好奇远方的城市那么迷人。
那一年末,是我们在重庆最后一次的相聚了,你回来了,说是准备相亲结婚。我好想把你留在重庆,两姐妹走一起,给你介绍了一个不错的男孩子,他对你蛮中意,而你说别人是城市的孩子,我们是农村的孩子,你不想高攀,宁愿回农村找个诚实本份的,门当户对的,我尊重你的意见。你回来了,回到我们儿时成长的山村子里,找到了隔家不远的一位农民的好儿子,结婚生子,又开始双双创业北京。而后我也走了,离开了重庆,形支影单的来到了广州独自谋生。
珍姐,以后的日子,你嫁走了,离开了我们村子,我们都长年漂泊在外,再没机会一起同睡一张床畅谈人生了。你有了家,有了女儿,有了公司,打听你的事也只能在长辈们逢年过节你回家的时候。而那几年是我人生最落魄的时候,我一直逃避在这个收留着众多外来人的城市,没有回过家,因我不想一个人独自再回家。
珍姐,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今天,我有家了,也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了,这一切也许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知道你每年都会回家的,而我这次也回家了,一半是为了见父母看儿子,另一半是为了见见儿时的伙伴们和你。可是,可惜,我连你最后的容颜都没有见到!你就走了!这个恶嗥如同晴天霹雳!你知道吗?你从坐着火车回家看父母,到坐着飞机回家看父母,到2010年,你开着自家的小车回家看父母。我太了解你这个人,不是在虚荣中争面子的人,而是一步一步在实现你真正梦想的人,在脚踏实地印证你人生价值的人。在用你实际行动改变现实的人。
珍姐,你的新房子买好了,你还没去住过一天,你就走了。还听说在你走之前,你先让父母看好他们将来的坟地,你已经安排好父母以后的坟地立碑刻字的一切费用和手续。这个结果提早了几十年,为什么你这么挺得住?为什么你不可以在你走之前让大家见一见你?包括你的父母?你知道吗?至今,我只听说你到最后的离开之前你都还说没什么事的,而那个时候听说你的心脏和胃部都已经变色了,你还在强挺着。你需要全身的换血时,你还在打电话说没事。你这样坚强的女人,为什么撑到最后时刻都不愿意放松一下自己?如果真的有苍天,有上帝,他们会为你这样一个女人的离去而悲泣感动天振憾地!
生命,是多少的顽强又是多少的脆弱无力!你精神的斗志永远是那么的顽强,而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啊,为什么你会因为主人小小的失误而叛逆?生命的跳动停止了,但生命的价值是永存的。在你,在我,在父母,在儿女的心中。珍姐,你既然告别了我们,就到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