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夏弦.泥
周五,突如其来的重感冒,于突然之间突袭之势席卷小女子身心。高烧三十九度,平素似是第一次领略了身心俱焚的滋味。人生百味,此,也许亦算作是一味吧。蜷缩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间,平日里那些无以为继的荒凉与孤独,
周五,突如其来的重感冒,于突然之间突袭之势席卷小女子身心。高烧三十九度,平素似是第一次领略了身心俱焚的滋味。人生百味,此,也许亦算作是一味吧。蜷缩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间,平日里那些无以为继的荒凉与孤独,对峙与平衡,在紊乱如麻绵密如丝的振荡思维中被淘洗冲刷。来来往往的情节与细节,川流不息的物事,某一个时间节点上的每一个小细胞,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微笑,每一处温暖……时而是那双多情的手臂轻手轻推开虚掩的柴门,时而一阵清风起,门外的桃花飘落如雨,惊鸿满地。
昏睡了两天两夜,浑身的细胞在玩够了疼痛点线面到面线点的游戏之后,在脑神经的某一处安营扎寨。已是谢天谢地,可以安稳地坐在床上,倚靠床头清晰的回复若干未接来电,然后在等待输液瓶里的液体一点点滴进血管里的过程中读那本《我是人间惆怅客》。
前后四个小时的时间,认真读完一本三百页的书,几年来还是第一次。大部分书籍,因为喜欢而购得,或读得走马观花,或囫囵吞枣。不求甚解,原因可能只有一个,心浮气躁。倒是此时不得不坐以待针的情况下,心无杂念地跟随着作者徜徉在历史的时空中,在对一代词人纳兰性德纯情复杂、矛盾纠结、风雅深情的一生解读中与历史重逢,与学人相遇。重读纳兰词,一股优雅清丽哀婉之气扑面而来,直逼心底。那位“自是天上痴情种”“不是人间富贵花”的千古词人像一颗流星划过人间,却用了最灿烂的姿态陨落。他那份对人世最质朴最简单的悲悯情怀恰恰是我们这个时代正在缺失的。
而匆匆忙忙缠缠绵绵于尘世的自己,内心深处真正缺失的向往的又是什么呢?匆匆忙忙的步履中,缠缠绵绵的思绪,循环往复着,人儿,便老了。
周日黄昏,细雨纷飞。婺源的汤显茗茶“山岩翠绿”放在透明的玻璃杯子中,以最简易的方式将80度左右的开会倒在杯中。本呈灰绿色的茶叶立刻伸展成嫩绿色,椭圆的茶叶一叶叶飘漾开来,郁结在胸中的块垒亦随着这绿色的飘漾渐次化解开来。“婺源、汤显祖、山岩翠绿”如此诗情画意的词汇组合在一起,想一想,都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更何况,是将这些词汇组合成的绿色茶汤暖了胃呢?
清了清嗓子,拨每天早上必拨的那个电话号码。没来得及问候妈妈“母亲节快乐!”,妈妈一句“丫儿,是不是感冒了,咋晚上才打电话来?”眼角,不自觉地有液体蜿蜒……
抬头望去,小区路边的行道树不知何时已用一身墨绿将自己打扮得青春逼人。
好多年,一直在提醒自己留意记录上班路上慢坡的草哪天清晨由鹅黄变成了翠绿,好多年我却一直都没有能够叙述得清楚。不是春天没有等着我,而是自己的心弦之翼从未紧紧追随春天的气息。当我在春天的路途上茫然四顾,春天的步履已然以温煦的姿态行走在大街小巷,河流土地。
此时,初夏已至。有人说,对的人,什么时候遇见都不算晚。那么,对的季节,是不是循着季节的美丽与气息而动,什么时候来,都不算是迟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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