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没有雪打断松了,那扇窗前。风,亦暖和起来。
风筝,便从弟弟的书桌的最底层一下子飞上了天空;窗前,那飘悠着的自然不再是微小坷拉般的雪粒,而是风筝的影子了。但风筝,还是那风筝。那呼啦啦的声音,是风筝在叫,还是风儿在笑?
低头的过程,在断松的摇曳前显得繁琐。思量么,那在断松的青与白的来去间以及去来间的得失?回首么,蓦然间,那在冷雪亦已逝的暖风里,我曾是放风筝者的画面会不会重新挂上窗前?虽然不会太久,但短暂也是美,就好比夜幕中的流星,至少,天空会因此而留下一线光亮,一份神秘。
我喜欢放风筝,不仅仅是因为放风筝好玩,或者说其间能寻觅出童真和那一瓣温馨的氛围,还可以感受到掌握的快乐。一线在手,那风筝的升与降,飞翔与猛折头扎春地都掌握于我。人需要一定的掌握,掌握一井天,掌握一席地,掌握一丝阳光,或则掌握一只风筝,便也快乐。
如今不再是放者了,把那份掌握递给弟弟,于是窗前,依旧升起了希望。一个朋友曾把风筝比作希望。
也许,即将几何时,我还会放起风筝,谁说大孩子不能放风筝!
变了?那棵父亲从市场上带回来的北国雪松,那扇用弯脖柳做成的木格窗,还有那股托起风筝的南园熏风,和我。
鸡啼的意义在那台自动报时机前显得苍白。起床。洗口刷牙。吃早点。开始一天的忙碌。等待的极限容不下我的半陌与不习惯,于是窗前,风筝已经冉冉升起。不等我么?
回首吧!再回首。那是哪一年春天,父亲才把那棵断松移栽进我的视野的?于是,一断松,一窗,一风筝或者若干雪粒构成了属于我的童话。而又是哪一年秋天,我挣脱于这个童话之外,成为了漂泊他乡的学子。那断松,那窗,和那风筝或者若干雪粒只好被岁月晾干成记忆,拴在了这根沁着思念的纤绳上。这撩人的乡愁,便随着那思念一起芬芳。
异乡的校园里自然也有雪松,但那雪松绝不再是家乡的那棵。异乡的校园里也没有雪打断松了。那里从不下雪。
虽然,我那时,时常会在校办刊物上发表一些思念断松的文章,但那样是远远不能发泄掉心底的那份缠绵的,那股透骨子的劲儿,岂能用一支圆珠笔就能写尽?
断松几度青白。那扇木格窗也几经熏风轻抚或者雪粒叩敲。如今不再是学子了,回到家乡,回到孝感,回到那扇弯脖柳窗下,那股缠绵的乡愁终将被半陌的乡愁所替充。变了么!断松的定义不再是娇贵柔弱,已变得挺拔苍郁了;木格窗缘上竟长满了青苔,充满了诗意,不想漆脱苔清,居然更显美观;再说那股托起风筝的南园熏风吧,年岁的陡增是否已抽空了它原有的经纬?
难道不变的,只有那浓浓的乡情?
一天忙碌完归来,斜倚窗下,举茶看窗外,可风筝已逝,熏风渐息,依然的,只有那棵断松。喝一碗父亲端来的自家酿成的家乡米酒,顿时全身怡然,然后感受一下夕阳照窗,便有万千感慨:那棵无忧的断松哟,你能接受我的归来么!
历经过几多岁月洗礼的我哟,走过几多阡陌的我哟,还是那个深懂乡情的我么?
还是自己
早已经没有雪打断松了,那扇窗前。风,亦暖和起来。风筝,便从弟弟的书桌的最底层一下子飞上了天空;窗前,那飘悠着的自然不再是微小坷拉般的雪粒,而是风筝的影子了。但风筝,还是那风筝。那呼啦啦的声音,是风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