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王亚平

初识王亚平先生是在乙酉中秋,时逢召开“全国第十九届中华诗词研讨会”。主席台上,一位身着浅色运动装的中年学者,是本届学术交流大会的主持,在身旁几位长者的映衬下显得年轻而有活力,他傲然不群的气度中透着独具

初识王亚平先生是在乙酉中秋,时逢召开“全国第十九届中华诗词研讨会”。主席台上,一位身着浅色运动装的中年学者,是本届学术交流大会的主持,在身旁几位长者的映衬下显得年轻而有活力,他傲然不群的气度中透着独具的个性,潇洒、儒雅,是我对先生的初步印象。
翻开亚平先生的简历,我看到的是如此阅历:“农民、大兵、伙夫、戏子、报人、泥瓦匠、编辑、教书匠”等等,如此丰富而坎坷的人生阅历,我禁不住掩卷沉思,感慨万千……
先生与共和国同龄,生于巴蜀之地,巴蜀的山水孕育了先生的童年,蕴藏着他零零落落的人生碎片,而那些尘封了五十载风风雨雨的碎片里,却沉淀着五彩斑斓的故事,当他回首重拾时,他的心境竟是如此的恬淡:“小小山村,世世姻缘好。唢呐声声惊百鸟,新婚娘子乘花轿。大红大绿花布袄,轿过西桥,炸响桥头炮。荡起秋千风吹帽,耳朵捂紧听鞭炮……”思乡,是游子永远也醒不了的梦,纵然时光流逝,童年不再,而于记忆中的,永远是一份刻骨的情愫。“大旱之秋求腹饱。不胜依依,西出阳关道。伙伴东篱敲大枣,无言送别离窝鸟……”我兀自联想到一个辛酸的成语“背井离乡”,这是一种凄然的离别,其中带着太多的无奈,也包含了离别人的悲苦与不舍。“自幼同骑竹马跑,爱着花衣,爱扭秧歌调。大旱三年人瘦小,别时篱畔凄然笑。一别多年音讯杳,待得归时,唯见墓边草。静夜思之心似绞,灯前叹息知多少”《蝶恋花·忆三巴》”。别离带给人们无以言尽的痛苦,远离故土,不通音信,天地苍茫,空间别离乃至生死两隔。碎片里有哭、有乐、有隐痛,他盖以含蓄而诙谐的笔调,以诗化的情节,娓娓道出,读之不禁怆然。
素有“巴蜀多俊杰”之说,信然。正是这神奇的巴山蜀水孕育了他的灵性。读亚平先生的诗词你会感受到笔墨里流动着一份神奇的灵气,那无声的字里行间,跳跃着先生的心律,涌动着先生的思想波澜,不矫饰,不媚俗,完全是一种情感的自然流露。我曾在《风敲竹·寄远人》中感叹云:“谁栽蜀地生灵秀?看今朝、风流还数,百葩争斗……”
亚平先生是当代诗坛最具影响力的诗人之一。他酷爱古典文学,多年潜心致力于中国古典文学的教学和研究,造诣颇深。其基本治学理念:“创作与科研并重。创作乃科研之重要环节;实践乃检验真理之唯一标准。”对唐诗宋词独有见地,集诗词创作,理论研究,文学评论并重,新旧诗体兼擅,尤擅长篇歌行。他诗思奇警,词彩斑斓,歌势如滚滚黄河万里倾泻而来。一面继承历代诗词家之长,一面对传统诗词学进行多方面的开拓与创新,大大扩展诗词研究的领域。先生在“申请成立红河学院现当代诗词研究所可行性报告”中的构思与规划,其见解更见弘博精深。他的文学理论中,性灵和心灵的思考是对当代诗词走向的理性思考。如《当代边塞诗走向试探》云:“当代边塞诗文饰多而清纯少;圆熟多而锋芒少;浅露多而沉郁少;共性多而个性少;循规蹈矩者多而自由奔放者少;一时之感慨多而历史之沉思少。”这是先生思考的深入,他把笔触伸向当代诗词之命运的探试。如《前瞻五说》中:“性灵说;骚魂说;大气说;专工说;苦吟说”一系列前瞻性的理论具有实用性、理论性、专业性、指导性、科学性、知识性于一体。《宏观七论》中:“人品与诗品;个性与共性;天籁与人巧;复古与革新;雅与俗;厚古与薄今;颂与刺。”思辩品格:“比较研究;整体现照;披沙拣金,探幽烛微;标新立异,见解独到;旁征博引,知识渊博;骈词俪句,采辞华赡”。有益启示:“诗人必具胆识;诗人应该学习;诗人人格定位”。先生以其广阔的学术视野和高远的学术见识,使其立意达到非凡的深度。对中国古典文学的研究及古今诗词的弘扬和发展有着很大贡献。
先生的诗词早已震惊当代诗坛,如:《惠远古城放歌》“老龙口杯”《龟兹梨花歌》“李杜杯”《归去来兮歌》“回归颂”《金缕曲?香港回归前夕作》“回归颂”《至公堂浩歌》“世纪颂”《西双版纳行》“红豆相思节”《听风楼放歌》“纪念抗战六十周年”《黄公度先生谢世百年读<人境庐诗草>怆然作歌》“华夏杯”。自1992—2005十四年内在全国性大赛中获大奖八次,实属罕见,被中华诗词誉为中青年诗人之佼佼者,当代诗坛实力派诗人,先生当之无愧!
亚平先生1982年毕业于山东曲阜师范学院,曾任教于红河学院古典文学教授,现为中华诗词副会长,编辑部主任,研修班导师。
他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年榜上有名的高才生,之前曾陕西插队,藏北从戎,后转入新疆工作,在新疆生活三十余载,至入大学深造时已近而立之年。这个身上沾着“地窝子”尘土的热血青年,凭著他自己的毅力和智慧走上了求知之路。他是当年570万名考生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如果说这学府是大海,那么他就是这浩瀚大海中畅游的鱼,他如饥似渴地汲取着知识的营养。在校期间,先生的艺术天分已崭露出来,他的早期作品很多是从那时开始的,以他敏锐的洞察力和使命感将笔触伸向了无垠沃土,更多的伸向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如《夕阳下》“我正想吟几句清新的诗句/忽然,田间小道上/一辆粪车吸住了我的眼睛/一位农民脸朝黄土背朝天/正拉着粪车吃力地前进/虽然我弄不清他用了多少气力/但我清楚地看见/他的光着脊梁的身子弯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又如:“初冬。塞外/在寒风剌骨的街道边/她,蹲着/以十二三岁的灵魂/守着一袋炒葵花/怯声声地叫卖/眸子里闪烁着暗淡的希望/叫声里流淌着柔弱的凄婉……”《初冬》。再如:“当年你当兵一转业就爱上了/这盐碱包/你把希望和汗水/都洒在这里了/如今你终于病倒在这盐碱包上/病倒了/也没离开这盐碱包/……盐碱包一天天年轻/你一天天衰老/晚年你患了尿毒症/居然第一次离开盐碱包/到高楼大厦间/求医问药/你的要求并不高/只希望得到/应该得到的治疗/然而,你哪里知道/有些人在上等病房里疗养/而你/只配在下等病房里歇脚/你不肯把劳模的牌子/亮出来炫耀/即使亮出来也不会使你的待遇变好……你终于被赶出了大医院/在盐碱包中停止了你的心跳/当我写这首小诗纪念你的时候/有一个消息应该让你知道/和你同时住院患同一种病的/那位什么“长”/现在已经当上了更高一级的领导/……坦率的说/你的不是也有好几条/你一不该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