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就要戴草帽

天晴就要戴草帽

属令小说2025-09-11 17:28:08
红革二十七岁,在技术处工作有五年,按理她人长得不错,又是大专毕业生、国家干部,可还没有男朋友。她父母亲心里很急,一天到晚叨唠没完。她自己也挺窝火的。她的条件就是这样,比当工人的强,比有文凭又长得俊俏的
红革二十七岁,在技术处工作有五年,按理她人长得不错,又是大专毕业生、国家干部,可还没有男朋友。她父母亲心里很急,一天到晚叨唠没完。她自己也挺窝火的。她的条件就是这样,比当工人的强,比有文凭又长得俊俏的姑娘要差,比平民家庭出身的人强,比高干家庭出身父母又掌实权的人要差。她很想找一位家庭高贵人长得帅气还是做干部的男朋友,可是寻觅了几年都没有找到。唉,跟社会上谈论的“男婚女嫁”道理一样,她看上的,人家看不上她,人家瞧上她的,她却瞧不上人家。再则,她整天在技术科搞设计,没有机会跟外面单位人接触,活动范围实在狭小,哪个好男就是找不到女朋友,她也无法知道。
红革表面上还是快活的,工作时间和同事们有说有笑,下班后积极参加厂里的文体活动,经常与一伙小青年在厂礼堂舞台上跳交际舞、唱通俗歌曲。这些表相,只有她的好朋友朱丽清楚。
朱丽和红革一起进厂,同批离厂上学深造,又一块回单位搞技术工作。两人整天形影不离,爱好十分相近,爱上男娃还是同一个人。于是,大姑娘们开始有了各自的小九九。
朱丽跟着红革隔三差五去那个男娃的部门玩。朱丽不时风骚地用眼神钩男娃,红革却频频以温香碧玉对男娃,这很使男娃困惑,不知所措。
男娃喜欢上红革了,这让红革很高兴。她经常找男娃谈论些什么。厂里的许多同事都认为红革与男娃已处朋友了。这让朱丽很恼火,她多次在红革面前讲男娃的坏话,有几次讲得红革认为是真的。时间一长,朱丽说的话奏效了。红革开始教育起来男娃,一会要人家这样,一会要人家那样。男娃知道红革嫌弃自己的工作条件、文化程度,男娃的自尊心受到伤害,不愿和红革再交往。随后,两人走路相遇如同陌人。
朱丽看到男娃见到她也是爱理不理的,加之红革是姐妹,她也不敢再追男娃了。朱丽很快找到自己的男朋友,谈了才半年,就和人家结婚了。
红革相中自己的高中同学,对方是为海军艇长,出身是书香家庭。红革和艇长鸿雁书信写到九十九就断了。艇长在部队上跟军人护士谈婚了,把红革甩掉,还找出借口说,红革不是初恋,有个扯不清关系的男娃。
红革内心空虚了半年,很想和原先的男娃恢复来往,然而,对方不理这个茬,宣称找不到老婆打光棍,也不会找红革。她听到后,心里是拔凉拔凉的。眼看红革迈进三十岁,成为老姑娘。
一天,技术处分进一位大学生,个头有一米八,虽然脸上长的疙疙瘩瘩,家是农村的,但岁数比红革小几岁,看上去还挺清纯的。红革起初也没往心里去,大学生见到她就喊老师,做每样工作都要请教她。红革同情大学生,手把手地指导大学生。她她的自尊心得到满足。她不知不觉地愿意跟大学生闲扯。
朱丽观察到红革和大学生的举止,乐意他俩能处朋友,因为大学生的条件远不如自己的丈夫,她内心得到满足。她不时地当说客,终于把他俩“绑”在一起。
正当红革要跟大学生要办喜事,水果糖都买了五十斤时,红革又开始后悔起来。一是她发现两人的阅历不一样,家庭条件相差甚远,生活习惯差异太大。总之觉得大学生人“土”穷书生一个。二是她怀疑很多人背后会笑话自己,说她一朵鲜花插到一堆牛粪里,特别看到原先的男娃,找老婆是门当户对的家庭。三是大学生是厂长到局里要来的,原想招为女婿,结果被自己捷足先登。她长久地酸楚、恐惧起来。
技术处同志们实在看不下大学生的境况,他们用了几天功夫做红革的思想工作,晓之以理地讲述大道理小理论,自发的帮他俩办酒席,分发已经“化”了的糖,摆设小两口的婚房,让红革和大学生住在一个屋檐下。
红革和大学生默默地生活了两年。他们工作上没有得到单位的重用,尽管两口子在事业中不停地进取。
红革在大学生到外地进修期间,白天、夜晚不知什么时候,她脑门、手心会莫明其妙地出虚汗,几天中会有一次喘不过气的感觉。她不得不下班后去一条马路的边口,无端地等待着一个人。
原来,曾和红革初恋的男娃,每天下班骑自行车要走红革等待的路。
男娃自从与红革分手后,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位姑娘,相互交往一年匆匆结了婚,十月过去,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当他的女儿会蹒跚行走,男娃考进政府机关做了公务员。他的生活是不咸不淡的那种,他没有红革的复杂思维,虽然人长的帅呆,对外来的情感十分麻木,对官运仕途也无大兴趣,一切按部就班。所以,男娃多次发现红革独自一人站在路边,他没有下车去搭讪,漠然地行驶过去。这让红革很懊恼,她几回回想上前把男娃拽下车理论一番。有谁清楚,每次她的泪水都要沾湿衣襟;每次望着初恋过的男娃,她都要以怨恨目光射向离去的背影。
终于有一天,红革和妹妹逛商场,与抱着女儿的男娃相遇。男娃朝红革露出一丝笑,点点头缓缓地远去。红革目不转睛地盯紧对方,嘴角欲动,想问些什么;可她怎么也张不开嘴,心咚咚地在颤抖。
男娃还是给红革写了一封信。他告诉红革,自己调到边远的小县城去任职,家也迁过去了,今后很难再回来,希望红革把以往的东西忘记,好好跟大学生过日子云云。
大学生进修期满,对妻子的情感转变“受宠若惊”,他继续呵护着妻子,对红革的每项指令执行地很彻底。红革很坦然地享受着这种至上的生活。
红革三十五岁那年,生了一个大胖儿子,随之她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去了。但是,不知为何,红革如果要经过那条马路,她的心总是会隐隐作痛。她明白那是为什么,一个牵挂。
红革带领全家到了海南,在那里两口子找到了用武之地,还买了大房子。她让儿子上当地最好的幼儿园。又一个但是,红革始终高兴不起来,她闲空去心理医生门诊部看病。直到她的好朋友朱丽离了婚后远来拜访,她才豁然明白。
红革给自己定下时间,定下思考的问题,她要深思熟虑后做下半生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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