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雩女
楔子夜。月圆。雾锁深院,丝竹声起。院中九曲回廊绕着百里池塘,池塘正中是一水榭,水榭四周白色纱帷轻扬,依稀看到两道人影。丝竹声止,偶闻棋子落盘的脆响。一人说:“尊神兮越,昔年的两个孩子再次相遇,命运的齿
楔子夜。
月圆。
雾锁深院,丝竹声起。院中九曲回廊绕着百里池塘,池塘正中是一水榭,水榭四周白色纱帷轻扬,依稀看到两道人影。丝竹声止,偶闻棋子落盘的脆响。
一人说:“尊神兮越,昔年的两个孩子再次相遇,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另一人说:“有人曾说雪山女神梧湮清冷无情,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先前一人说:“不想尊神兮越也信奉凡人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尤其在朝朝暮暮’,真是受宠若惊。”
“不必惊慌,你我的赌局刚刚开始。”
对话渐稀,唯余落子无声。
一轻轻擦过的时光,破碎
炙热的火舌自脚下一飞冲天,舔舐着她的身体。感到周围无尽的热浪,雩女动动绑在木桩上的手臂,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烟雾外冷漠的人群,伸出舌头抿着干裂的嘴唇,无声轻笑……
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滚落进鬓发里。实在承受不了热意,雩女大口喘着气。好像是错觉,摇曳的火光中出现一道白色的身影。
那是一个清俊少年。白衣黑发,眼神清澈,眼底倒映着她狼狈的面容。
雩女冷冷看着他,他也不恼,只是平静地与她对视。不知过了多久,雩女低下头,碎发垂在额前,声音破碎,“救我……”
少年眸光一闪,伸出双手拥住雩女。空气中的灼热瞬间消退,雩女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清凉的怀抱,松了一口气,陷入黑暗。
再次睁开眼,干净清爽的房间空无一人,不再有炙热的火焰,亦没有灼烈的痛楚。
雩女,为求雨而生的巫女。站在祭台上整整三天,连雨丝都没有。巫女变妖女,愤怒的人群把她绑在火堆上,火苗窜到身体里。在一片疼痛中,她看到了一个白衣黑发的少年……
起身,不知不觉走到门外。
迎面走来粉衣高挑的女子,神情冷艳,嘴角隐着一颗黑痣,双手捧着托盘,头上的珠花随着她的步伐晃动。
“你就是神官大人带回来的女子?主人让你把凝玉送到青瓷宫。快去吧。耽误了时辰你可承担不起后果。”说着把托盘横在她胸前。
看着托盘里打着红璎珞的碧绿玉佩,好一会儿,雩女才明白她是在对自己说话。“但是,青瓷宫在哪儿?”
“沿着长廊,右拐,三步后左拐,你会看到一扇紫红色的大门。”
女子冷漠高傲的语气饱含敌意,让雩女忍不住皱眉。
雩女没有任何动作。粉衣女子把托盘塞进雩女怀中,径直离去。只剩雩女留在原地,呆呆看着女子的背影,脑袋发懵。
雩女依言一路分花拂柳,来到青瓷宫。
说是青瓷宫,其实不过是一处颓废的院落。紫红门墙旁边矮矮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青瓷宫”三字。
雩女抬脚的瞬间,杀气铺天盖地而来,让她止不住全身颤栗,手中托盘落地,玉佩跌入泥土中。身体僵在原地,死亡的气息明显又清晰……
“请主人手下留情。”欺霜赛雪的声音划破时空,雩女跌坐在地上,杀气尽数化作水滴打湿她的衣裳。
好久后,她才掀起眼皮,在一片模糊中瞥见白衣黑发的少年跪在身侧,侧脸的线条流畅,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嘴角浅浅地抿起弧度。这样的他让她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好像是很久以前朝夕相对的老朋友——莫名地挑动心弦。
“请主人手下留情。”
“哦,你为她求情?”院落里传来飘忽的声音,不辨喜怒。
雩女不自觉咬紧下唇。
“主人英明。”
四周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雩女握紧衣角,恍然间听到不甚真切的声音飘来,“神官,带她离开。”
两人相继离开青瓷宫,一路无语,一前一后走到樱树下站定。神官抬头仰望灿烂如云的繁花,目光穿过清浅的蓝天,没有焦点。雩女一路恍然,待到回神时,已是落英如雨。
“这次,还有上次,谢谢了。”
神官突然一惊,很快又镇定下来。
“嗯。”
两人都无话可说,空气瞬间有一丝凝固。神官垂下眉目,略一阖首,转身离开。
看着他峻拔的背影,雩女失神。那个身影,真的很熟悉啊。
几天后。
天未亮,雩女的房间被人敲响。睁着朦胧的眼睛开门,又见那个高挑女子,雩女瞬间清醒,“啪”的一声关上门。门外传来的话音略带笑意。“姑娘,前两天来找你的人是我妹妹阿岚,我是阿穆。阿岚一直喜欢神官大人,若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我替她向姑娘致歉。”
雩女开门,上下打量来人,最后盯着她嘴角的黑痣若有所思道:“你们姐妹长得真像。”
阿穆哈哈一笑,“是啊,除了神官大人谁都分不出我们二人,连母亲都分不清哈。”
脑海中立刻出现一张冰雪般的脸孔,雩女动动嘴,“尊神有吩咐了?”说的是问句,话音却很肯定。
果然,阿穆吃惊地张大嘴,“姑娘真是聪明。尊神吩咐我们去灵鹫山摘雪津芙蓉哈。”
“我们?”雩女皱眉。
“我们。”神官从柱子后走出,房檐在他脸上投下一层阴影。“尽快动身。”
阿穆看到他,眼角斜挑,揽住他的肩膀,“小雪人,果然是一如既往得惜字如金哈。怎么,和我在一起行动就这么不愿意哈?”
神官不动声色躲开。
阿穆也不在意,对雩女说:“他这人就是这样冷冰冰的,其实心肠最软,你不用怕的哈。”
雩女点头,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他二人说话时那种流动的气息自成一个世界,她实在显得多余。
阿穆先一步离开。雩女问神官,“阿岚嘴角有一颗黑痣,阿穆嘴角也有一颗。就算是双胞胎也不至于如此相似吧?”
神官仍旧没有表情,只是飞快地看了她一眼。
“难道不是吗?明明是一个人。”
沉默
“我敢笃定,那姑娘是人格分裂。”
还是沉默。
“只要她不在我身上动心思,我不会为难她。”
依旧是沉默。
雩女看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有些烦躁,突然忘了想说什么,只是叹息一声。
二你是我打马经行的小小村落,仅此而已
灵鹫山鸟鸣山色,风光旖旎。
雩女跟在神官和阿穆身后,目光时不时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又快速离开。路边正好有一座木藤搭起的亭子,阿穆回头招呼雩女休息,正好看见雩女不自然的表情,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姑娘莫怪,我们平日相处都不在乎男女之嫌,让姑娘见笑了哈。”
突然的解释让雩女有些错愕,视线一斜,直直撞进神官的黑色瞳仁中。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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