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事·故

花事·故

业身散文2025-06-26 09:22:39
花事已故,本不想写下这场滥殇,可是被她们闹得伤了心也动了情,便应和着。人与人的邂逅,人与物的邂逅,常常不期而遇,又不辞而去。事后若留下记录的是故事,没留下的是事故,被她俩的《事故·花》、《花事故》穿啜
花事已故,本不想写下这场滥殇,可是被她们闹得伤了心也动了情,便应和着。
人与人的邂逅,人与物的邂逅,常常不期而遇,又不辞而去。事后若留下记录的是故事,没留下的是事故,被她俩的《事故·花》、《花事故》穿啜着,于是也将这场事故写成了故事。一来做好友应答,二来做花事祭奠。
花事的主角是一盆红艳的日本海棠。当植物园主问我们这群妇人想买些什么的时候,我不加思索的抢着说“海棠,我想种一株海棠。”我用清脆的声音回答,好像不清脆不足以证明伊人在我心中的位置,二姐也支持着。试分析,鄙人与海棠的结缘应该源于青年时代在书中读到张爱玲的三恨:“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鲫鱼有刺,三恨红楼无尾”了,年轻时候的我愤世嫉俗,必定是喜爱张爱玲的,包括喜爱她的恨。当然有爱就有恨,对于海棠的爱,我想应该源于《红楼梦》中黛玉所写的那句“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了。海棠如文字如美人一般钻入我的脑海,久久形成一种无需想起自难忘记的忧伤。当有这样一次机会摆在面前,我自然紧抓不放。“海棠,我要一株海棠。”我高声重复着,俨然一位种植专家。“可巧了,下个星期我们园里进一批日本海棠,到时候给你们电话,你们来取。”园主回答说,妇人们一阵欢呼雀跃着。
一个星期不到,二姐已将五株海棠取了来,打电话催我们去拿。我第一时间抱得“美人”归。回到家中,将此株摆放在客厅内最显眼的位置仔细端详。海棠正是花期,满枝满头艳艳的花朵,似红梅也似樱花,花枝却有几分松的遒劲,我想这应该就是君子之风吧。围着此株上看下看,终于看累了,歇下来,方幡然醒悟,自己从未养过花。家中仅有的两株植物,一株绿萝,一株爬山虎,都是贱生的草木,被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浇水,它们也就有一口没一口的活着。再看这一枝艳艳的花头,顿时心怀忐忑束手无策。赶紧打电话咨询业内人士,又是问“度娘”,又是翻书査找,一番折腾终于在脑海中形成了一套育花理论,然后按照理论操作。第一步修剪枝丫;第二步施入有机肥;第三步浇水培土;第四步换上陶盆。当我子丑寅卯的折腾了一阵之后心安理得的睡去。隔天看她,花头开得更艳,暗自庆幸自己采取的措施正确、方法得当。
隔段时日,过了花期,花瓣纷纷掉落,竟惹了我一句:“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人生长恨,水长东。”没关系,谢了春红,这不又长了新绿,并在脑海中构想,此株来年花开的模样。可是没过两天,发现新长的绿叶一片片枯黄的卷缩起来,正纳闷,仔细一看,卷叶上有一团团小白絮,忙用手去捉,白絮簌地飞走了。不是白絮,是长得像白絮的小飞虫,我直呼上当,前两天就发现叶子上有几朵白色小棉球,当时还以为是窗外柳树上的飞絮,没太在意,没想到这狡猾的虫子长成白絮的模样,就是为了逃避我这外行人的眼,我承认我输了,我的确没有发现它,当发现它时,我的海棠已经气若游丝。
于是十万火急的把此株送到学园艺的老爸那儿去的救治,只换来几句:“你养好自己吧!还养花?別抱太大希望,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从此这株海棠就离开了我的记忆,可是记忆又怎能离开,只是选择性失忆罢了。每次回爸爸家都不忍去看,甚至不敢询问,不知道是逃避渐行渐远的花事,还是逃避无知与浅簿的自己。
前两天父亲打电话来说,她己没了活气,花枝干成了一堆枯木。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还是黯然神伤。本以为爱了海棠便能附庸风雅,不想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我竟给伊人带来如此厄运。几番叩问之后,方知仰望星空人人都会,脚踏实地躬耕自足实属不易,因此打算洗新革面重新做人,做回俗人方知风雅,从此立志做一俗人,做一妇人,做一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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