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运气?第一个狗年遭遇车祸,第二个狗年再遇,这就是。
1994年甲戌4月10日,在260公里外的铜仁参加经济师资格考试完毕,选择返回交通工具时却犯了难:市运输公司的客车是凌晨4时,地区运输公司为5时,都可及早到家;最后选择6点出发一路走走停停上下邮件的邮政班车,原因是担心自己不能及早起床。到了售票处,却无人卖票,询问中,一人说明日上车再买不更好?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呀,如果睡过了头,那车票卖成废纸的收入,怎么也抵不了购买车票的支出呀。
归心似箭,总怕错过了班车,入夜坐在床头睡觉,这实在不及躺在床上睡觉舒服。第三次醒来已是4时,起床前往车站途中,市运输公司的中巴车迎面开来,心想,运气不错,下午两三点就可到家了。上车坐下就开始补起瞌睡来。朦胧中,有人喊我让一下座位,说他晕车,需坐临窗位置。我睁眼一瞧,此人身高体宽,我怕他将我像小鸡一样提起来掷出窗外,急忙答“行”。一看时间,这车还在车站附近游弋,时间已是5时。车子终于起程,我又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在何地,感觉车子大幅摆动。睁眼一看,天已大亮,眼见对面一辆中巴车,绕过一堆砂子,向我们这辆快速行驶的中巴车开来,情形欲与我们同归于尽一般。我们这司机当机立断,向左一拐。谁知对面车辆绕回原道,我们这驾驶员,可能认为再向左会更安全,车子就向着公路坎下的河道冲去了。只听得一阵惊叫,车子撞断三棵行道数,侧身睡在河中,一阵哗啦声,左侧车窗玻璃全部破碎。此时河中水浅,又有树枝桥着,众人都失去了洗澡的机会。这时,只听车中四处传来一片哎哟妈也之声,清问结果,无人死亡,只有三人重伤。我在车子侧倒瞬间,抓住了支撑货架的铁杆,打了几个秋千,看了看身上,除了即将戴上新眼镜,没有伤痕。爬到公路边,想起重伤三人都在左侧车窗边,如果我在车窗边睡觉,后果难测,于是兴奋得全身颤栗如筛糠……第二天感觉全身骨头疼痛,痛了三五天居然不再有什么感觉,也就不好意思到医院躺着,讨朋友们一份礼品了。
此为第一个狗年车祸之经历,第二个狗年,为2006年之丙戌,比起第一个来,情节精彩多了。
大儿和朋友的女儿同时考入一所学校,我们都想送他们到校。如去,不得不到省城贵阳乘火车;小儿前往贵阳参加书法过级考试,也得一大人陪同,又想,既已到贵阳,不如一同前往学校。朋友说,有购买客车票的钱,完全够加油了,不如开他自己的长安车去方便些。我用计算器一按,果然要节约200来元,正符合我增收节支的思路,也就爽快地答应了。
8月19日早辞德江,晚上10时半坐上火车,乘坐25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这25小时里,真正体会了什么叫“人口众多”,什么叫闷热如蒸。过道上坐满了男女老少,本是坐2人、3人的凳子,结果坐了3人、4人,逼得我们一路学雷锋让人挤坐;我更怀疑车厢中的电风扇和我上班差不多——出工不出力,摇头晃脑送来一点风,也是热浪敷身。购买返程票时,我认为,坐着没有躺着好,建议老婆购买卧铺票,她经过慎重考虑,同意。可卖票的立即予以否决。她认为,次日走,应该买站票,再推迟一天,可以享受坐票,至于卧铺票问题,她没有再作解答。在城中和景点闲逛了三天的我们,于23日下午5时上车,勇敢地迎接那25小时硬座的挑战。我安慰老婆说,苦不苦,想想长征二万五,累不累,看看革命老前辈。我每次酣睡醒来,老婆和朋友都说,他们怕梁上君子,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休眠。
次日下午3点半我们在遵义下车,找家旅社,洗过澡,睡一觉,吃了饭,坐等乘3个多小时火车到达贵阳后开车返回来接我们的朋友。晚上11点半朋友开车到达遵义,旅社老板问,可否带几位客人回德江,12点的火车,12点半可出发。我对朋友说,这样可以休息1个小时。朋友说,算了,早点赶回去。
车到湄潭县永兴街上,朋友将车停下来,说瞌睡来了,要睡觉。我心想,这朋友也真是,有车开还想睡觉?小儿闻说醒来,从后面躺着的座位上站起来,在车边撒完尿又睡下。此时,老婆也凑热闹,说想解小溲。朋友启动车子说,前面加油站有厕所。此时已是凌晨2时许,我心想,文明个啥,就对朋友说,开出街口无人处即可。看到一个加油站,朋友不停车,说这个加油站没有厕所,前面不远处的加油站才有。车子继续前行,我不管了,将眼皮耷拉下来,迷糊中睡了过去。不一会,感觉不对劲,睁眼一瞧,车子一腾,冲进了缓坡边的边沟里。
瞬间,我用头骨试了一下档风玻璃看谁硬,结果两样都不行,挡风玻璃碎了,我头上也是血如雨泼;右膀为了将车门撞开,一试,手臂再也抬不起来了,抬不起来的,还有左手。我左脸与朋友右脸相撞,第二天,我用闭着流泪比睁开舒服得多的左眼一看,朋友的右眼变成了大熊猫,左手抱着肋骨,右脚膝盖肿得像泡粑;我的左脚膝盖伤疤不大,右脚杆上虽有三寸来长那么一个口子如蜈蚣爬在上面,比起两手的疼痛来,不值一提。我责问朋友:怎么开的?他答,睡着了,还以为到加油站了正在靠边呢。老婆说她右手不能动了左脚也疼得不行。她在呻吟中连连呼喊“二毛”,小儿嗯嗯答应了两声就不再理她了。她哭喊着,跪爬着,用一只手将盖在小儿身上的坐垫翻起来,将滚在小儿身上的包裹刨开,将小儿喊应后扶到座位上睡下。后来小儿说,以为是自己没有睡好,滚下坐凳了。
我慢慢掏出手机拨打120,接电话的是远在100公里外的遵义市医院,用114查距离不足40公里的湄潭县医院,人家慢慢报了两遍,我也终未记住。这时,过路的货车司机,把车门打开将我们扶了出来,一的士司机说,他从遵义送客到凤冈县城返回,愿带我们去湄潭县医院。我们问多少钱,司机未答,旁人说给点油钱就行了。我心想,这司机今天运气不错,为了活命以便今后多多找钱,半路上他要敲一笔就敲一笔吧。留下朋友在那里等待交警、保险公司前来勘察现场,我一家三口随的士司机前往湄潭县医院。
到达外科住院部,老婆喊睡在凳子上的小儿,未答,又哭了起来。的士司机抱起来说,没事,睡着了,并将他抱上二楼放在椅子上;老婆也在另一位住院妇女的搀扶下走上二楼。的士司机发动车子准备离开,我想他记性不行,居然忘记收钱了,于是提醒他收钱,他说“算了”。车子离开时,我急忙用血水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