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游故地大二号
提起大二号,总还是儿时的感觉。那时候偶与伙伴,骑着单车便到那玩上一会。时光荏苒,已多年未与其亲近。偶去一次,也是带着公务,匆忙而来,匆忙而去。初秋的日子,终是寻了个日子。与表姐驱车而来。望着柏油路两旁
提起大二号,总还是儿时的感觉。那时候偶与伙伴,骑着单车便到那玩上一会。时光荏苒,已多年未与其亲近。偶去一次,也是带着公务,匆忙而来,匆忙而去。初秋的日子,终是寻了个日子。与表姐驱车而来。望着柏油路两旁青黄相间的庄稼,看着农忙时节的人们在菜地里忙活着。思绪又回到了儿时。
记得那年,随大姨家三哥去他的祖母家。祖母就住在大二号,我们骑着车,三哥带着我,晃晃悠悠一个小时,便终于到了。那是一个半亩的小院,泥打的院墙,牛粪贴在墙头上,是臭、是香,现在回想起来却终是没有了概念。只是隐隐约约记得,当初是很喜欢那种味道的,泥土混着青草的清香,分外的诱人。从木质的栅栏门进去,是条长的甬道。一边是高的院墙,超过了头顶很多,一边是菜园的矮墙,也就到我胸口。上面枝枝叉叉的插满了树枝。扭头一看,一园子的青绿蔬菜。黄瓜、西红柿、豆角、西葫芦……应有尽有。都说城里人重视菜篮子工程,俺农村可是相当重视这菜园子工程。园子中央靠近北的地方是一架压水井,水井周围种着两畦子格桑花,风一吹,晃晃的摇曳着。三哥的祖母正在水井上压水,水顺着弯弯的沟渠到了了菜畦,浇了一畦。
园子与老屋间是三分大的园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几只鸡正叽叽咕咕的喝着盆里的水。老屋是坝上传统的屋子,石头垒墙,黄泥打缝,最外有碱土磨平。屋顶中部尖高,南北两面成四十五度斜面向下。三间矮房,中为堂屋,两扇木质门,每宽不足二尺,高约五尺。以宽木为框,上下以插销固定,门能旋转。内有门栓,可插门,从外不能开。门两侧,有约四尺见方窗,又分六格,上方四格能开,夏炎热,能通风。进堂屋,左右各一锅台,架大锅,有风箱,拉推则吹,火旺,又通两边卧房大炕。卧房窗长约六尺,宽约四尺。每尺见方为一格,左右各有窗户一扇,可开。
我想的正欢,汽车的鸣笛声惊醒了我。原来,前面运输蔬菜的车辆抛了毛,一堵,便是一长串。这十来年,这里的农民们都种上了蔬菜。少用或不用农药和化肥,多用农家肥。卖到京津或更远的地方,也算是无公害蔬菜了,只是当地人只顾得种,还没想着市场,更没想到这产销相结合的契机,终究还是让外人赚了大头。菜农虽是生活好了很多。但农民所特有的质朴还是与这市场化的经济有些格格不入。
车堵了一会,徐徐又是向前走了。上了那个熟悉的坡,便进了二号的镇子。大二号的主街有两里多地,两面房屋整齐,整个街成向北微有弧度,并不笔直。街面房多是做生意的店铺,有商店也有饭馆,也有不在做生意改为民居的。大二号的卫生院就基本在最中心的地带了,因为这里是我每次到此的落脚地了。已不在繁华的街道,似乎显示着大二号的没落,但一座座砖瓦到顶的新房,又给了大二号一幅全新的生机。
这一次,我们的目标是村里上了岁数的老人。因为表姐要采访他们,和他们聊聊那个繁华的大二号,那个曾经辉煌过的地方。听着老人们的讲诉,我似乎也回到了那个年代。
说起大二号的历史,就不得不说说老任家,任家祖辈上很早就来到了这里。记得任老师说过,似乎在清朝末年或者更早的时候,他的祖辈就来到这儿了。我多方查证,终是确定大概在乾隆年间,他的祖辈便从山西迁来于此。开垦,拓荒成了这座镇子的奠基者。
大二号的繁荣,因该是在嘉庆年间,清朝政府为开辟内地与蒙古各部的“茶马互市”在蒙、汉交界地区先后建立了一些集镇,大二号就是其中之一。大二号北靠多伦,距90公里,东南是大滩镇,不足30公里。这一特殊的地理位置,在经阿巴嘎穿越浑善达克沙漠,过多伦诺尔(今多伦)、沽源(必经大二号)、独石口到北京这条重要商道上具有一定的特殊地位,因而集镇贸易日渐兴盛起来。集镇贸易的兴盛,吸引了来自各地各族移民的到来。
“茶马互市”前,坝上草原是蒙古八旗子弟牧马地,这片草原禁止其他民族到此开垦耕地。
由于“茶马互市”,清政府开放了坝上草原,全国各地四路八下的汉族及其他民族的商人、逃荒者、落难者、拓荒者……蜂拥而来。回族人也迁到大二号,多为山东回族人,部分为河北沧州等地回族人。这些人多为商人或工匠。从大二号回族八大商铺可以看出,他们多都继承了先辈的职业。
老人们讲的兴起,我也听得入神。听着他们讲着他们老辈的故事。又是说晋剧,又是说评戏,一会说到过年时候的大秧歌,一会又说道坝上人都爱听的二人台。
这也难怪,那时候大二号居民包括蒙古人、满人、回族人、山西-集宁等地汉族人,北京承德方向汉族人。其分别代表着蒙古风俗文化、关东风俗文化、三晋风俗文化和京津周围直隶区域风俗文化。多种风俗文化的起头并进,“争奇斗艳”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时,不知到谁一生叹息:“现在啊,年轻人们也就爱听听流行歌曲,还有些喜欢动静很大的摇滚。我们这些老东西喜欢的啊,都没人唱了。”
是啊,坝上农村的风俗文化丢失的不少,记得小时候随三哥到他祖母家玩,经常听见场院里打场的调子声。声悠长、婉转,酷似蒙古长调。
我问老人,这调子怎么回事。老人回忆着,他也记不清是怎么回事。以前,蒙古族人到外坐营盘(游牧),从几百里赶来到大二号买点心,一拉就是一大车。蒙古人的到来,同时也带来了蒙地的奶制品、皮毛、牲畜等进行交易。后来也有定居这里的。想来着调子和他们有关吧。
我说着好听的调子听不到了,我对别人说很多人都不信。觉得我是在硬往蒙古长调上靠。老人又说,有!肯定有,只是部分人会唱,不是很普遍而已。
老人又说,现在都机械化了。想来蒙地也没人这么唱了。多是在演出时候唱吧?我不置可否,这么一笑了之。
正在这时,从外面来了个儿时的同学。他也是在外经商的回民,快中秋了,回来过节。我笑着问,你们回民也过中秋?他笑了笑“都习惯了,中秋有假,闲下来也过过节。大家都过我们也就过了。不过我们最红火的还是开斋节。对了,我有个弟弟结婚,你不去瞅瞅我们回民怎么办喜事的?”
我和表姐告辞了几位老人,和他去了那里。他也开始絮叨着,介绍开了他们结婚的风俗。我的这个同学,高中时和我是同学。说起族里的事情总是滔滔不绝,那是觉得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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