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百态

病房百态

盛筵散文2025-05-12 03:25:46
2013年8月19日妻子值夜班,早起后突发左肩剧痛,立、坐、走都难以忍受,而卧式较轻,在家中尝试吃止疼药、拔罐等方法,病情并未有丝毫减轻的迹象,2天后,入住惠医附院疼痛科治疗,从而开始了近一个月炼狱般


2013年8月19日妻子值夜班,早起后突发左肩剧痛,立、坐、走都难以忍受,而卧式较轻,在家中尝试吃止疼药、拔罐等方法,病情并未有丝毫减轻的迹象,2天后,入住惠医附院疼痛科治疗,从而开始了近一个月炼狱般的生活。
在一个两间大的房间里,从40——45共六张床位,有时还加床,加上病人家属,近二十几个人挤在里面,噪杂、混乱,气味难闻,真不是正常人呆的地方,我平时一到医院,就会屏住呼吸,尽快离开,而这次近一个月的医院生活,我都不知道是怎样熬过来的。在这段时间里前前后后共入住了几十位病人,这也让我走进了他们的生活,了解了人生百态。

40床甲

40床甲是一位年轻的妈妈,刚生下小孩不几天,就得了罕见的产后双腿疼痛症,不能走路,小孩放在家里由奶奶喂养,自己的母亲在医院陪伴,丈夫白天出去,晚上回来打饭,照顾她,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她是一位1.7米左右身材,微胖、白白净净、性格开朗的年轻妈妈。与我妻子41床相邻,两人很谈得来。在我妻子住院前,她已经住院半月有余,和我妻子无话不谈,话语间知道她是一位很懂事的女孩,家中姊妹多,自己的哥哥在青岛上大学,所以很早就辍学帮着父母料理农活,结婚时,也没有依当地风俗向男方索取很多彩礼,两人简简单单的结了婚,婚后盖了房,买了车,日子活得有滋有味,又添了一个胖儿子,很幸福的一对年轻人,若不是得了这种病,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该多好啊!
她和我妻子整天都聊,两人很有缘,当她谈起自己的孩子时,一脸的自豪,又有些许的愧疚,有时眼中会噙满了泪水,自己的孩子没见过几面,没喂过他几次。这时我妻子正好派上了用场,我妻子做妇产科医生有近二十年,对产妇、对小孩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对孕妇的保健和孩子的喂养方面极有经验,这对她的心理调节起了很大的作用,她整天姐姐姐姐的叫着,充满了感激。两人几天间,就成了很好的朋友,宛然一对亲姐妹。
可惜的是,在妻子入院第7天,小夫妻出院了,妻子有点失落,但同时又为他们一家人高兴,终于可以见到自己的孩子了,一家人终于可以团圆了。

40床乙

他是一位七十多岁的独手老人,右手安着假手,独自一人来到医院,是一位山东国企的退休职工。住40床,与我妻子(41床)相邻,因住院押金不够,随离开医院坐车到江春市银行取钱,来回半天的时间,下午回来后又出去不知干了什么,直到4点左右才回到病房,期间医生护士急得不得了,几次来到病房问询,千叮万嘱今后一定不要随便离开病房,确需外出要征得医生护士的同意,请假签字后方可离开,并要求一定要有家属陪床。老人并不服气,反复强调自己走前和护士说过,是征得护士同意的,只是自己并不认识是哪一位护士而已,并不怪自己,医院也并未深究,此事过去了。
老人讲自己一女三男,女儿接班,临近退休,身体一直不太好;大儿子在政府部门,工作繁忙,两个小儿子均在单位开车,二儿子在旅游部门,另一个开油罐车,常年在外,家中只有两个老人,陪床也只能是70多岁的老伴,听起来叫人寒酸,儿女成群,生病了却没有一个能及时赶来。无奈之下,医院只好同意让他老伴来陪床。第二天上午,老伴和她的妹妹来到医院,几天后,要做微创手术,需家属签字,医院要求一定要儿女过来,老头仍强调孩子们忙,过不来。在医生的坚持下,老头拿出手机准备打给大儿子,可手机锁机,不会开机,在我妻子的帮助下,拨通了儿子的电话,大儿子于第二天来到医院,手术顺利做完。
儿子陪伴期间,多次和父亲细谈,大意是:年龄大了,不要逞强,有事要及时和我们几个联系,不要自己做主;还谈到自己昨天接到电话时,车子正好坏在了半路上,等修好车,取完钱已经很晚了,所以没有连夜赶来;再者讲道自己姐弟四人,有事时都要通知到,我们几个轮流陪伴,并强调这个电话自己不能打,只能由父母来打。父亲在儿子的要求下,给几个儿女打了电话。两天后,姐姐来了,大儿子去上班了。又过了三天,嫌病房吵闹转到了单间病房,虽有时见面,但已不像从前那样朝夕相处了。女儿陪了几天后,也离开了,老头的老伴,不放心女儿,电话又上了锁,又跑到我妻子床前,让她帮忙给女儿打了个电话,得知到家后,才心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之后,时常看到老大爷独坐走廊尽头的窗前,叼着一根烟,听着楼外隆隆的机器声,默默地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思绪或许又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代吧!老人30多岁时,因不小心,右手被机器压碎了,无奈之下,只好截去右手,在单位也很难再干正常的工作了,为了不给单位增加更多的负担,又加上妻子一人带着四个孩子在家中,无法耕种土地,生活极其困难,老人思虑再三,多次向领导申请,办理了病退手续,回到家中,与妻子一块料理农活,养育子女。时年大女儿16岁,接了班,等儿女们一个个长大成人后,自己已成为一个垂暮老者,身患腰痛、腿痛等慢性病多年。哎!人生怎如此多舛!
几天后,大儿子又来到医院,下午老大爷又做了一次微创手术,这次大儿请了三天假,单位上要拆除违章建筑,急需用人,请不来长假。他和我比较谈得来,空闲时找我来玩,他很善谈,知道的又多,我基本上是位听客,他讲到了县里蓬勃发展的个体企业,私企老板们捐资助学的热情,教师节对学校、教师们的问候等;讲到了县城规模的跃进式发展,文化广场、体育馆等文化服务设施的建设;讲到了住房价格,对县城、对中国未来房价的走势做出了自己的预测;讲到了县里将10000亩良田抛荒,改造成万亩湿地的庞大工程,渗透着自己对未来丝丝担忧之意;还对历届县委领导的政绩进行了点评……当然这些都是他自己的个人意见,不足为凭,我也是一笑了之。第二天,找到我又闲聊起来,这次谈到了他的父亲,话语间透露出对父亲的些许担忧和无奈,父亲和两个小儿子谈不到一块,关系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这次住院两个小儿子还没有露面;他认为父亲的病是老毛病了,不可能彻底治愈,只要能减轻疼痛,就应该知足,我也比较认同;他讲到,自己经常与父亲谈这些话题,时常进行心理劝导,可父亲听不进去,看来一家人还是挺有个性的。以后,我俩又聊了几次,在老大爷住院二十几天后,我见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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