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半燕回眸
南方的风,受了潮。空气里,有湿湿的味道。南方的风,掀起颗颗沙粒,狠命灌进行人的眼里。太阳,笑容可掬地窥探着大地;大地,花枝招展地卖弄着舞姿。偶尔,听见花开的声音。欣喜地走向她的身边,看她刚展露的容颜里
南方的风,受了潮。空气里,有湿湿的味道。南方的风,掀起颗颗沙粒,狠命灌进行人的眼里。
太阳,笑容可掬地窥探着大地;大地,花枝招展地卖弄着舞姿。
偶尔,听见花开的声音。欣喜地走向她的身边,看她刚展露的容颜里,那嫩嫩的蕊带着细腻的粉,还有柱头颤颤地抖动。这才发现了大自然一向公开的秘密:原来花瓣、花蕊和花柱的颜色都不完全相同,有的相似,有的竟然截然不同。有的花是红色的花瓣,而蕊则是黄色的;而有的白得有点绿,蕊却是粉色的黄,还有的虽是同一颜色,可深浅却大相径庭。
尽情绽放的张张笑脸,应该是由衷地高兴吧。在这样的天底下,阳光温存地吻着,春风慈爱地抚着,嫩绿的叶子小心地护着,人们的目光充满盈盈的爱恋,她们的内心深处也应该幸福而快乐着。
一只黑白相间的小鸟飞来了。低低地盘旋枝头,偶尔也轻轻地啄着枝条,或者温柔地吻了吻那片可爱的花瓣,又飞走了。好象怕惊醒了树的梦,或许只是传递自己的心意吧。看,那树,满脸羞郝,象一个等待已久的怨妇,在春的怀抱里诉说着对鸟的情思,还有热切盼望它回来的憋屈。
鸟儿与树好象是心心相通的,或者它就是顺风耳,听到了树那声声哀叹,便生出无限爱怜。之后,它又回过头来,停驻枝头,轻吻着树的枝枝叶叶,两只滴溜溜、骨碌碌的眼睛,紧紧凝视着树枝上颓萎的花朵,久久不肯离去。
看到这深情的鸟儿,我被深深地感动了:它飞越过万水千山,它看过无数花开花落;阳光剪下它的影,清泉润过它的喉;青山羡慕它自由地飞翔,鱼儿敬仰它高远的志向;它欣赏遍了各地的美景,它享受到的全是季节的温暖。可是,对一棵普通的小树,却如此缠绵,如此眷恋。
记得儿时练舞,老师表扬我们是一群可爱的小燕子,翩翩的舞姿迷得他晕头转向。于是,邻班看舞的男生便常追着叫我们燕子。进入中学后,燕子,便成了我真正的名字。渐渐长大时,有一男生便不再叫我燕子了,而且他还不允许别人这么叫,呵斥别人叫我的真名。
有一次,好端端的他突然愁眉苦脸地走到我的面前,叫我恢复原来的姓名,我讨厌干涉他人自由的人,况且这名字是老师叫出来,含有褒奖的意思,每当听到这名字,我心里格外舒畅,一如当年在舞台上开心地蹦跳。它常常带给我许多美好的回忆。
他见我不领情,也不勉强。只是很固执地告诉我:他不喜欢,因为燕子是候鸟,离开了就不会回来的。
也许我生来就是为了远方,也许我渐行渐远时,向往的也是远方吧。反正,自从毕业分离,我真的没有再回过那个地方。虽然,他也时常写信,信中充满思念与柔情;虽然,他也时常打电话,电话里却说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他的工作学习,他的生活喜好。
离开后,每年这种时候,我常常一个人漫步长堤,去看那柳絮悠然地飘飞,去看那竹枝多情的倒影的。也看鸟儿徘徊的身影,有时它们偶尔经过,有时却在湖泊的上空盘旋。可我,却没有看到过一只重情重义的鸟儿。在我的眼里,那些鸟儿,都不过如我一样的匆匆过客。
今年,在这种时候,也是一个人,在这枯竭的湖边,柳条照例摇曳,竹枝照例生姿,那些婀娜的影子照例很迷人,但少了水的照映,就象生活中缺少了一种荡漾的柔情,缺少了一种驰骋的张力,更没有了任何想象的空间。
我知道,当我还不是一只鸟的时候,也曾想象:在那个山坡上,穿着草鞋,拄着芒杖,陪着你一起看云卷云舒,一起看星起星落。如今,在那个山坡上,是否会有人望着我的方向,随着朵朵流云,走向过去的岁月?是否会有人指着满天的星星,把那颗最亮的星冠以我的名字?
你曾指着夜晚的天空告诉我:天上有颗星星属于你,那星星上刻着我的名字。
你也曾打电话告诉我:你的星星不是恒星,只不过是一颗流星,因为流星坠落的样子极象一只鸟飞过天空。而我本就是一只随气候的变化、风向的流转而远走高飞的候鸟。
一颗流星,所有的韵味不是它闪烁着的那耀眼的一瞬,余味无穷的应该是它那拖曳的尾巴。那尾巴就是一只飞翔的小鸟,留给人无限空旷的想象:它去过哪儿,它将去哪儿?它发生过怎样的故事,它将会有怎样的故事发生?它原来有没有固定的位置,它将来会不会有一个固定的位置?
真想抓住那个闪耀的尾巴,如同抓住一只鸟。
但我明白:鸟儿的使命是飞翔。然而,如果真有可以停驻的枝头,我想:即使要飞,鸟也会深情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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