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糖,甜到绝望

安妮说,时间给予感情珍重的质地。
纪伯伦说,倘若我伸出空手而一无所获,固然悲哀;但倘若我伸出满握之手却无人领受,才确实绝望。等待才是时间的足蹄。
所以,当我们总是说起一种感情时,爱,已经变得其次了。首先是你已经习惯了这个人。而且,无从代替。难以取舍。当你习惯一个人,有如她的左边习惯了你的右边,有如你的右手习惯了她的左手。人和人之间应该建立这种依托。尤其是无血缘牵连的人,自愿地建立这种依托,然后欣然地选择和对方相守一生。
真正到了原则上最应该冷的地方,却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因为这一路走过来,渐渐地已然习惯。有时想,感情一如温度。无论当初是好是坏,真正能够相伴多年的,到最后都唇齿相依。所以,一旦分开,就是唇亡齿寒。一切的承诺,只不过是敷衍与逃避时的借口。
我不知道其它人如何,但我一直相信金牛座的人大多如此。慢热,亦会难以散热。幸,亦为不幸。爱到深处,如何轻易拿得起,放得下,收回一江水。今晨时分,起床,电话,大声说话,发脾气。眼角长了两粒红痘,慢延在脸颊的两端。这是彻夜未眠的恶果。女人,如此轻易的张显不安,困惑。岁月里有疮,那残渣似的血液不断地奔赴于停滞的身体里。它们,跟着血脉贲张,跟着吼叫。跟着,一起不安。答应我,今天会有邮件。邮箱里,空空地。渐渐地,我讨厌承诺。
你的离开,是否,已经唇亡齿寒?渴望永远呆在一个单纯的,不用诱惑,怀疑,伤害的地方。绝望已开始肆意妄为的侵袭略占。如果是你,这才是爱情,原来我们的爱情缘自你的一场不经心的意外。这,不是缘份,只是际遇里的一场穿越。那么好吧,你让我相信这是一场美好的相遇,因为你仅仅的一个人。我在你的臂弯里,是你的情人。你在我的怀里,是我的孩子。一旦两两相望时,我们既成陌路的个体。踏月虽然有痕,伤痕累累,依然无法忘记当时的入骨相偎。相忘于江湖,也只是借口。而我仍然选择逃避。
下楼取外卖。一位年迈的老妇被年轻的保姆搀扶着,艰难的迈不开小腿,颤微的身子残弱不堪。帮她们稳助电梯,老人的手自然的抓住了我的手臂。这贴心的一刹那,我竟然落泪心急般的疼痛。我的年迈,早死也不要苟活。或许,可以寻找一种不痛苦的方式,选择尽早的逝去。人生,不过如此。我,非不快乐。当你,还在温暖的床上熟睡的时候,如果你有感应,也就一定有疼惜。幸福,就是能够和最爱的人在一起。谁是最爱,淡过之后的找寻,新一轮的猎艳,无法抑制的欲望,最爱可能到死都在找寻。我怎么能问你,我是你的最爱吗?我只能要你说,你爱我,你想我,已足够。
此刻,我想你。
碎掉一地的茶叶沫。深绿而张扬。我是它们的同伙,无耻于唇间口口声声的说爱你。我显得憔悴,混乱,无形的不堪。原来相爱,一定不要爱那么多,否则伤的更深。那么,怎么办?不晓得?我晓得,我懂你的意思。你却未了解我。我早已习惯了你抱着我一整夜,在你左手的臂弯里,我压在你的胸间,埋藏我的脸。我的右手揽实你的身体压在你的肩膀下。我的小腿乖乖的放在你的小腹略下方,爱你,是我最后的答案。虔诚,愿意、不断渴望。iswear。
原谅我的固执。原谅我的坚持。原谅我这般任性放纵的想你。高潮声息里的轻呤被哭泣的声音遏制。吉它里弹奏的只不过是一段伤心的爱情故事。我们如何走到同一个城市,想拥抱你怎么都可以。我又如何随意的抚摸你的嘴唇,无论何地何时。怀念这些天的日子,怀念一个即将成为历史的女子。如此轻易写进历史的历史,我希望我们住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城市里,我们的床上,仍然如此地抱着你。
想见一个人,变得如此奢侈。
我只想爱你,无论以什么形式。
原谅我的无知。
我们是糖,甜的哀伤。
爱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