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脉烟雨锁西泠

一脉烟雨锁西泠

祸福无常散文2025-08-12 06:21:56
横过西泠桥,一行游客刚踏上短堤,大雨就泼将下来。 
慕才亭里,一时密麻麻集满了人。他们仰头张目,浏览那些悬着的楹联。 
一把翠伞,在雨幕中缓缓移动。
桃柳带雨柔枝垂。和风相送,长长的枝条儿相互抚摩着,并热切地低语开了。
雨成了阵,湖面溅起浓浓的烟波。一只小雀儿,凌波斜掠过,瞬间就没了影。点点游船,跟着湖水摇漾起来。整个湖子被排展的云山环着,像母亲温暖的双臂揽着不安份的稚儿。
一脉烟雨锁西泠。
领山水之绝音,悟天地之本色。而小小的神气岂聚焦于某一点呢?
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轻俏的邂逅,一对初心勃勃的恋人。
丽影依依,轻柔曼妙的呢喃,一出断桥再相会。小小与阮郁,他们两厢情愿地享用着生命之春。 
……
明媚的暖春,薰蒸的炎夏,萧索的寒秋,肃杀的隆冬,在她的凝目下,“镜阁”外的世界,在永无止息的运动中总趋于了恬适与和谐。
相思的日子滴在生命的流里,静无声息。
气宇不凡的鲍仁来了,但不是望穿秋水的那个他。
他来娶她了,却姗姗来迟。

将记忆/生命
进行温情的约分。
析出的信义
是否依然能傍着一颗纯净的心
在染了尘味的煦风中舒张?
清莹的记忆尤在,泪零如注,深陷囹圄的她呐喊的却是凛然的“不”!这干脆的声音倾注所有蕴藏在她肺腑里的离别苦痛和热泪情殇,唯独没了苦尽甘来的快慰。
她明白了,虚幻而又永久的共生状态,不过是愉悦凡心的瞬时错觉。
真正懂她的,不是阮郁,而是鲍仁。
她,象一朵高洁傲骨的梅花,以她本体生命的姿态,单守着自然谐趣的根,安憩于一方清幽域界。
即使隔了千年时光,恩施鲍仁、诗激孟浪的故事,却也丝毫没有褪色。她为历代鸿儒名士圆了一个单向完美的梦。 
风雨之夕,或闻其上有歌吹之音。超脱于世俗的小小连同她的油壁车又回来了。瞧,她们已坦坦然地溶进了碧波绿柳的西湖波光,成就了一副永不褪色的山水画。 
温秀的春雨里,撑伞人儿多了起来。 
他们已腾出的心灵空间里必定多了些什么,切近又朦胧,却不可言说。

小知识
1、诗激孟浪,不慕高官不贪俗欢,以傲骨清倔的诗音掸去了世欲的灰尘.
梅花虽傲骨,怎敢敌春寒?若更分红白,还须青眼看! 
2、恩施鲍仁,一种母爱式的仗义疏才里,发散出生命意识的微波。
邂逅寒微的鲍仁时,一不为男女私情,二不为施恩图报,一种母爱式的仗义疏才里,她唯一希冀的则是:“妾见君丰仪,必非久居人下的人,愿倾囊相助,也能验证一下妾的眼光。”
3、余秋雨论苏小小:“……依我看,苏小小比茶花女活得更为潇洒。在她面前,中国历史上其他有文学价值的名妓,都把自己搞得太逼仄了,为了个负心汉,或为了一个朝廷,颠簸得过于认真。只有她那种颇有哲理感的超逸,才成为中国文人心头一幅秘藏的圣符。由情至美,始终围绕着生命的主题。苏东坡把美衍化成了诗文和长堤,林和靖把美寄托于梅花与白鹤,则苏小小,则一直把美熨贴着自己的本体生命。她不作太多的物化转折,只是凭借自身,发散出生命意识的微波。妓女生涯当然是不值得赞颂的,苏小小的意义在于,她构成了与正统人格结构的奇特对峙。再正经的鸿儒高士,在社会品格上可以无可指摘,却常常压抑着自己和别人的生命本体的自然流程。这种结构是那样的宏大和强悍,使生命意识的激流不能不在崇山峻岭的围困中变得恣肆和怪异。这里又一次出现了道德和不道德、人性和非人性,美和丑的悖论:社会污浊中也会隐伏着人性的大合理,而这种大合理的实现方式又常常怪异到正常的人们所难以容忍。反之,社会历史的大光亮,又常常以牺牲人本体的许多重要命题为代价。单向完满的理想状态,多是梦境。人类难以挣脱的一大悲哀,便在这里……”
(莲韵作于2009年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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