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子轩

当你把所有元素都清空归零,也就是你不知不觉地活着的时候,这个世界会静下来听你说、对你说。子浩常常这么说。说的是什么,我也不懂。子浩,我的哥哥,我们生活在华夏之巅西藏拉萨。我,当然不是西藏之王,也不是拉

当你把所有元素都清空归零,也就是你不知不觉地活着的时候,这个世界会静下来听你说、对你说。
子浩常常这么说。说的是什么,我也不懂。子浩,我的哥哥,我们生活在华夏之巅西藏拉萨。我,当然不是西藏之王,也不是拉萨街头最美的情郎。我只是一只吉娃娃,我叫子轩。

那年我逐渐告别懵懂,走向成年的时候,子浩给我办了一个成人礼。那天晚上过来参加派对的除了我和哥哥,还有熠彤和上官婉儿。熠彤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患难兄弟。婉儿是我的青梅竹马,或者说是两小无猜。我想我没有资格这么以为,她是高高在上的贵宾(犬),华丽迷人,宛若天仙。而我,只是不起眼的吉娃娃。
那是梦幻般的夜,婉儿一身白裙,性感的长发无不让人为之动容,立于舞池中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在子浩的有意安排下,我有幸成了婉儿的舞伴。我仰着头看着比自己高的婉儿,久久地发呆。
婉儿低头突然吻了下我的前额。我一下子愣得不知所措。女人的吻总是那么地逼真,但又那么的梦幻,让你忘了天忘了地,忘了自己和眼前的你。
从那个夜晚开始,我暗暗告诉自己,婉儿,你是我子轩的。

残忍的是,事实总是于现实相悖。在那个与婉儿一起邂逅夕阳,漫步与羊肠小道的黄昏,一群野狗围住了我们,把我从梦中生硬地拉出来。
“这妞长得不错啊,兄弟们。”那只带头的野狗吐了吐贪婪的舌头说道。
“是啊,大哥。这就给您带回去享用。”那群土匪说罢就要对婉儿动手动脚。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她!”我冲到婉儿前面,对着他们怒吼。
“呦~哪里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那野狗的头儿低头不屑地看了看我,说道:“兄弟们,给我上!”
话毕,野狗们便一拥而上把我揍得落花流水,躺在草坪上再也爬不起来。
那头儿一个猛地向前,婉儿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抱了起来。
“婉儿!”我撕心裂肺地叫着。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巨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草坪上,遮住了我的半个天空。只见他三两下子就将那一群野狗打倒在地,迫使他们落荒而逃。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他。擎苍!
擎苍走了过去,扶起了摔倒在地的婉儿,问道:“没事吧?”
“没事。”婉儿似乎还没从惊恐中晃过神来。
我一动不动地躺着看着此地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精彩好戏,而我不幸成了牺牲者。他,擎苍,才是真正的英雄,苏家大公子,西藏之王藏獒。而我,呵呵,吉娃娃。
我无助地躺在草地上博取夕阳的同情。也许是弱者从来都不配同情,洒在我身上最后的那一点余晖渐渐消失,把我带进了深邃无助的夜。

回到家中,子浩见我情绪不对,便向我问个究竟。
我的眼泪刹时间像山泉一样涌出。
“哥,你说我为什么这么没用。我根本就不配拥有她,我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还怎么给她幸福。我就是个懦夫,我是天生的弱者,是不是,是不是?”我的情绪已经失去控制。
子浩向前一把抱住了我的脑袋,缓了数秒之后说道:“没有什么人可以决定你的价值,除了你自己。”
“告诉我,我该放弃吗?”
“做你喜欢的,做出自己的选择,然后坚持自己的选择决不后悔。”子浩对我说道。
夜为什么这么漫长,是不是上帝有意让我在痛苦的河流中漂流永不靠岸?

那依旧是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边,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人如此揪心。我目睹了擎苍和婉儿一起有说有笑地来往。
上帝总是一个接一个地跟我开玩笑,是对弱者的蔑视吗,是吗,是吗?
那是我有生做出的最痛苦的一个决定,我决定放弃婉儿,离开她。
婉儿给我写了来了一封信,信中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我的主人把我许配给擎苍了,我们以后做朋友吧。
就是这一行字让我的心再一次回到水深火热当中,我又开始在爱与痛的苦海中挣扎。
“熠彤,我的好兄弟。告诉我,该放弃吗?”我问熠彤。
熠彤想了不想,说道:“别高攀了,你们是不同世界的。”
呵呵,是啊,我们的确是不同世界的。放弃吧,子轩。想太多,没结果的。
“熠彤,我们去流浪吧,漂流吧。去找一个适合我们的地方,来安置我们的梦想和希望。”我认真地对熠彤说。
熠彤是个孤儿,又是我多年的好兄弟,所以我认为他会义不容辞地伴我去闯荡。果然,兄弟就是兄弟,他想也没多想,点了点头。

“亲爱的子浩,我觉得拉萨不适合我,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原谅我的无知和不成熟,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我不知道子浩看到这封信是什么心情,但是没得多想,我已经同熠彤躲在飞机的货仓里,开始了新的征程。
货仓里又黑又静,四处都弥漫着恐怖的气氛,但是我知道不怕,因为旁边是我的兄弟。并且我相信等待我的会是崭新的明天。

不知道在漫长里飘了多久,只听见轰隆一声,飞机似乎着陆了。然后过了一会,我们便从货仓里溜了出来。
这是一个我完全不懂的世界,为什么人们都换了一副模样,蓝眼睛黄头发。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钟,时钟指向12点。这是一个开始的时刻,也是一个结束的点。
“伦敦!”熠彤大叫道,“我们到了伦敦!”
我突然想起婉儿跟我说过在世界的西边有个叫伦敦的国家,那里有个很大很大的钟。我又在不经意间想起了她。
“该死!”我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什么?”熠彤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我们找点吃的吧。”我说道。

一个晚上下来根本找不到什么可以吃的,天气又是那么寒冷,我和熠彤在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终于我和熠彤都倒下了,昏睡在泰晤士河旁。
庆幸的是隔天早上温暖的阳光把我们从恐惧和噩梦中唤醒。大清早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个叫KFC的地方。
“子轩,我饿得不行了,我想吃油条。”熠彤无力地说。
我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