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妹
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小妹,二十多年了,她的音容笑貌一直在我的脑海萦绕。二十多年来,我也从一个懵懂少女成了为人妻、为人母,至今儿子也二十岁出头了,但小妹像一朵洁白的莲花,盛开在我的心底。小妹其实和我是不
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小妹,二十多年了,她的音容笑貌一直在我的脑海萦绕。二十多年来,我也从一个懵懂少女成了为人妻、为人母,至今儿子也二十岁出头了,但小妹像一朵洁白的莲花,盛开在我的心底。小妹其实和我是不远不近的乡邻,我们相识在打工的一家企业,住进同一宿舍,才得知我们来自相隔不远的邻村时,那种欣喜之情无以言表,禁不住跑上前拥抱对方,小妹名叫小梅比我小几岁,我就改口称小妹,她长得小巧玲珑,白净的圆脸上镶嵌着挺直的鼻梁,一双毛茸茸的大眼睛像清水般清澈明净,整天叽叽喳喳像喜鹊一样说说笑笑,似乎不知道世间有烦心事。在这陌生的异地,我们感同身受体验着“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的惊喜和甜蜜。远离故土和亲人,我们便把对亲人的那份依赖和关心送给对方。也因为有小妹在身边,不知为什么,总有一股暖流在心中像温泉一样缓缓流淌,温暖着我一颗漂泊孤独的心。
我们都是贫寒的农家子弟,带着薄薄的一卷铺盖栖身在这片陌生的矿山,为了给父母寄回一点微博的薪水,我们都在不同的岗位努力工作。小妹在餐厅工作,每天早起晚归为工人的一日三餐忙碌着,我在电话室工作,那时,为了节省开支,我极少到食堂用餐,饿肚子也就在所难免,有时为了省吃一顿饭,一下班我就卧床而睡,直到小妹下班,立时空荡的宿舍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伴着她的说笑声,接着被子被轻轻揭起,推醒了熟睡中的我,急切地问,“咋不见你去食堂就餐?”我就骗她说;“从别处吃过了,肚子饱着呢。她的脸上写满狐疑。
说句实话,我实在不愿把自己辛苦挣来的钱花在吃喝上,在家里,母亲在炉子四围支上砖块围成一个圆,将专用烤饼的铁盘放在上面烙烧饼,或用蒸锅蒸馒头,一弄就是大半天就是一大筐,让从田地劳作的父亲和放学归来的我们一进门,看到那松软雪白的馒头和油汪汪的烧饼,便狼吞虎咽大快朵颐。有时一筐还没吃完,新的一筐又出炉,那些略有干涩的饼子和馒头就是牛羊狗的口中食了。邻居家偶有“断顿”张开口,母亲都会毫不吝啬送给十个八个的,怎么到了城里,什么东西非得用钱去买?一个薄薄的饼子就值三毛钱,一顿饭就得三元钱,而我每月八十多元工资还有许多梦想和计划。
最吸引我诱惑我的是街上和我一样的妙龄女孩都穿着花花绿绿的各种样式的裙子,尤其是那些穿着洁白飘逸的长裙子,红色的高跟鞋清脆的敲击着路面,原本长相平平的女孩,但腰身合体的长裙把他们衬托的窈窕多姿,与众不同。年少贫穷的我痴痴的看看,在心里比划着,要是有一天,我也能穿上这么一件漂亮的长裙,那该是多美啊。
在我家,父母都是虔诚的回族穆民,很小就听父母说,女孩子穿裙子太丑了,有伤风俗,常常是大姐的衣服小了,二姐穿,二姐穿过三姐穿,一件衣服直到穿烂了才丢弃。我出门穿的鞋还是母亲新做的圆口布鞋,以前都是姐姐穿过的鞋。我一直引以为豪的新鞋在这个小城,却显得那样拙朴、暗淡。我也不明白,女孩子穿裙子怎么能丑呢?那一个个身着裙裾翩翩的少女看上去亭亭玉立,神采飞扬,清丽如水,美艳如花。我就想,等我攒够钱,也买一条心仪已久的长摆裙和一双红色高跟鞋,穿回去让父母看看,在姐姐面前炫耀炫耀,她们可从来没穿过这样美丽的服饰,我几乎能想到大我三岁的五姐眼里充满了羡慕和期望,我骄傲的踮着脚尖在他们中飞转着,长摆裙也随着我飘啊飘,我的脸涨的红红的,就像童话里的白雪公主。
还有就是母亲的腿疼一直揪着我的心,可能生儿育女九人之多,再加上家境贫寒,多年如一日在冷水中洗洗涮涮,母亲的腿严重变形,每走一步路都咬着牙一摇一晃艰难前行,遇到阴天,母亲疼得直流眼泪,最多只能靠吃几片去痛片减少痛苦,大多数日子母亲都是卧在床上。我就想,如果我能挣到很多钱,带母亲到大医院去看病,说不定就能医好母亲的病,让母亲不再饱尝疾病的折磨。
总之,年少的我带着诸多的梦想和计划,在困窘的现实面前努力着、徘徊着、困扰着,挣扎着,不记得有多少次,我听见自己的肚子在漆黑寂静的夜里咕咕叫响,想到母亲烙得酥脆可口的烧饼和松软香甜的馒头直流口水。而我这一切,都没能逃过小妹的眼睛。记得有一次,我的肚子又在唱起了“空城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在这时,小妹也下班了,和以往不同的是小妹今天神色有点惶恐,进屋后慌忙关闭门锁,然后从怀里掏出几块熟肉,还有两个馒头,拉起睡在床上的我说;姐,我顺便给你带回点肉,过来尝尝,一股久违的肉香味袭击着我的味蕾,我忍不住扑上去,大口吞咽起来,等我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肉和馒头洗劫一空,才感觉到自己离家这么久第一次吃得这么充实、这么香。同时一种愧疚感也在心头缭绕,我拉着小妹的手诚恳地说;小妹,就这一次,下次再也不要这样干了,我知道食堂管理非常严格,餐厅人员准吃不准拿,如果被发现,可能会被开除。如果那样,我将于心何忍,你将被定为“小偷”、“贼”这些不雅称号,今后咋见人?小妹却一脸嬉笑的说;没事,我和伙食班班长说了,我的饭量小,却吃得勤,每天睡到半夜肚子就咕咕叫,我想带个馒头回宿舍,人家班长答应了,只要求我不要让外人发现,今天只是例外,送了我几块熟肉。放心,我每天下午保证给你带个馒头回来。就这样,我每天早餐喝一碗稀饭吃一个烧饼带两个回宿舍,中午饭菜太贵就吃烧饼,晚上小妹准时都会给我带一个馒头回来。
每天吃着带有小妹体温的馒头,苦、辣、酸、甜、咸五味杂陈在我心头翻涌,常常泪水就着馒头,既感到甜蜜,也感到酸涩。
每到冬天的夜里,室外寒风凛凛、雪花飘飘,强硬的山风像喝醉了酒的壮汉一样肆无忌惮夹裹着沙砾敲打着破漏的玻璃窗。室内,一个供暖的铁炉子早已封熄,我和小妹睡在单薄的床上蜷缩一团埋在被窝里头也不敢露出来,却仍瑟瑟发抖。我们算着、盼着、熬着冬天早一点过去,春天就暖和了。
有一天寒夜,实在经不住冻的小妹将她的被子盖在我的身上,然后钻进我的被窝,起初我一点儿也不习惯两个人挤在一床,感觉很别扭,可经不住小妹的哀求;“姐,我冻得实在忍不住,咱俩睡一起,两床被子摞在一起再加上两个人的体温,肯定不冷。你就让我和你睡一块儿吧。说来也怪,两个人睡在一起,的确不冷了,一会儿,就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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